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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鼻子贴在窗户上,看蚯蚓在鼻子上爬。蚯蚓爬得很快,一条一条的,凉凉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爬出一片水字。我不认识这些字,这些字我一个也不认识。这是天字,我想这一定是天上的字。我身上的针眼是新妈妈写的字,新妈妈喜欢在我身上写字。我的肉是褪字灵,老字没有了,又会有新字,我身上总是有字。报上说,这是个文字世界,所有的字都是约束人的。我知道字是用来约束人的,人总是不听话,于是就找出一些字来约束。不过,这是不能说的,我知道我不能说。我怕疼,我不说。楼下有水了,路面上的水像小溪一样流着,流到一个有害井盖的地方,那地方水在打旋,水流不及就打旋。就在水打旋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打一把黑色的折叠伞,他在雨里站了很长时间了,我看见他的时候,他的下半身已经淋湿了,他就是那个秃顶老头。我知道他是来找陈冬阿姨的,他肯定是来找陈冬阿姨的。不过,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一段没有来。我看不见他的脸,他的脸被雨伞遮住了,我能看见他的心。他的心仍在楼房口的窗户上挂着,他的心有记号,他的心上包着一张油纸,我看见的是他的心。我还看见了他的胃,他的胃比别人的小,他的胃是被刀切过的,他的胃上有缝合过的痕迹。他的胃上也有针眼,那些针眼变成了一棱一棱的肉疙瘩。他的胃里曾有过三次储存改换,最下边残留的是大米粒。他最早是吃大米的,那是三十年前的大米。那些残留的大米没有一点油分,那不是本地的大米,我能认出本地大米和外地大米的差别,差别就在于有没有油分。他胃里存留的大米是外地大米,这些久远的外地大米已经变色了,变成了绿色的大米,我看见他的胃底部残留着一些绿色的大米粒;再靠上一点是玉米面和红薯干的残渣,这是一些二十年前的残渣,残渣已经变质了,残渣是灰黑色的,那些残渣紧贴着他的刀口处,不时出咕咕的响声……再往上就杂了。再往上的残留就是一些动物的尸体和一些奶制品了,还有香烟的气味。他的胃里有很浓的烟味,香烟已经把他的胃壁熏黑了,一片焦黑。他是背着一个小小的铺盖卷从南边走来的,我看出来了,三十二年前,他背着一个铺盖从千里外的南边走来,那时他还是个学生,我看出来了,那时他是一个兜里插着钢笔的学生。那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那地方水气很重,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水,那里也有山,那里的山很软很秀,那里的雾气终年不散。他一走就走了三十二年……现在他开始想那个地方了,三十二年来,他第一次想那个地方,站在这个切近北中部城市的大雨里,他突然有点怀念那个地方。不知为什么,他哭了,他眼里掉出了一滴泪,那泪是红颜色的,红颜色的、带一点点芥末儿气味的泪滴缓缓地从他的鼻窝处流下来,掉进他的嘴里。也就是片刻的工夫,他掏出手绢擦去了脸上的泪,不知从何处积蓄了力量,大步朝陈冬阿姨住的楼上走去……他站在陈冬阿姨的门前,却没有敲门。这一次,他没有敲门,门是自动开的,我看见门自动地开了。陈冬阿姨在门口出现了。陈冬阿姨站在门口处,脸灰着,没有说话。两人都没有说话。嘴里没话,心里也没话。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秃顶老头默默地在沙上坐下来,独自掏出烟来抽。烟雾在他的脸前冉冉地上升,把他的脸弄得很模糊。烟雾里显现的是一些床上的日子,我看见烟雾里有许多模糊不清的床上日子,一张很大的席梦思床,床上有许多粉红色的汗气……我看到的只有这些,我只能看见这些。吸完这支,他又点上一支,吸了两口之后,他抬起头来,平缓地说:你把我告了?我知道你把我告了。陈冬阿姨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排牙印,一排很深的牙印,那些牙印一排一排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出一种玫瑰色的气味。气味很浓,气味后边是一张脸,一张叫人看不清楚的脸……陈冬阿姨耸了耸肩,她想把那牙印从脑海里耸掉,可她没有耸掉。她抬起头,默默地说:告了,我告了。秃顶老头沉默了一会儿,很艰难地说:这……不怪你,我知道,这不怪你。是他们要整我……陈冬阿姨没有说话。陈冬阿姨的脑海里仍是那排牙印,那排牙印里出现了两个人的,一上一下两个人的,下边是男人的,上边是女人的,牙印排在男人的上。那牙印是绛红色的,牙印里还有一股韭菜味。那带韭菜味的牙印从肩头开始,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男人的前胸,一直排到肚脐处……牙印上有一个半圆形的像锯齿样的小豁口,豁口处划出星星点点的血痕,那上面的许多地方是带血的牙痕。还有声音,我还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声音说:你真狠……我不能回家了,你这样,我不能回家了,一个月不能回家……另一个声音说:你疼么?你疼,你心里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害怕得心里疼……你不敢回家了,是不是?我料定你不敢回去,你没这个……我要你记住我、我就是要你记住我……秃顶老头又说:还有一样东西,你还给他们看过一样东西……那件东西,是不是?陈冬阿姨从牙印里走出来了,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秃顶老头,说:是,我是给看了……她的眼直直地望着对方,没有解释,她不想做任何解释……秃顶老头又摸出一支烟,点上,烟雾里幻化出一张张脸。那些脸缩在一间间的办公室里,那是些挂有牌子的脸,那些脸上挂着朱红色的牌子……秃顶老头自自语地说:他们是要把我弄下来,他们早就想把我弄下来。他们恨我……这不能怪你,我还是说,这不能怪你,我不怪你……陈冬阿姨脑海里又出现了那排牙印,一排排见血的牙印。一个声音说:一身牙印,一身的牙印,叫我怎么回家呢?……一个声音说:你怎么不能回家?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可以说是我印的、让她来找我好了……秃顶老头吸两口烟,又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弄我么?你不知道,我相信你不知道。你到我的那位老同学那儿去告我(当然,他是上级领导了,他这会儿是上级领导),你是找对地方了……他就是要整我的人,一直想把我弄下来的就是他……秃顶老头说着,脑海里出现了一股臭烘烘的气味,那气味里有红薯,气味里含着一锅一锅蒸红薯,红薯已经馊了,红薯长出了一层蓝灰色的粘毛……秃顶老头说:说到底吧,他要整我,是因为一个屁……陈冬阿姨说:你别扯那么多,你扯那么多干什么?是我告的,就是我告的。我承认,是我主动找他们的……秃顶老头说:一个屁,为二十六年前的一个红薯屁,他一直记恨我……那时候我们两人同在一所大学里上学,一个班。上课时他放了一个屁,放得很响,全班的人哄堂大笑,光有男生笑还不要紧,女生也笑,女生全都回过头看……关键是女生们回头看……那时候年轻,那时候脸面比金子主贵,我怕人家怀疑我,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用手指着他,高声说:是他,是他放的!……陈冬阿姨说:你缺德,你真缺德。秃顶老头说:那时候年轻,那时候什么也不懂……现在我才感觉到力量了,一个屁的力量。我不知道一个屁竟有这么大的能量……陈冬阿姨说: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你说好了,别在这指桑骂槐……秃顶老头说:的确是因为那个屁。那个屁种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当然了,这只是个因子。因子很多,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最早的一个。没有这第一个,也就没有后边的一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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