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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种口头约定的最终解释权还是在程砚自已的身上，但既然如今程砚给出了自已这个机会，就说明自已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

至少，有能够让他改变选择的机会。

这个赌约算是就此画上一个句号了。

程砚在问他这句话的时候，行李早就已经收拾完了，但是温烛的行李可没有收拾完。

他在程砚的目光下，一件一件的往里面放着衣服，最后终于装箱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真可怕，刚刚程砚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顺行李的模样，像极了以前考试的时候，监考老师就站在你的旁边看着你答卷一样。直接一整个心跳拉满。

他直起腰身，因为长时间弯着腰收拾行李，他此时的腰还有些酸痛。他随意地转了转脖子，视线正好落到了程砚的那已经大开着的衣柜，虽然里面的衣服很多，但是温烛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件衣服——先前跨年夜的时候，温烛特意为他挑选的那件外套，此时正被程砚无情地遗留在了家中的衣柜里。

“程哥，那件衣服你不喜欢吗？”温烛开口，难道自已的审美这么不合程砚的口味吗？自已觉得特别好看的外套，难道在程砚的视角看来，竟然是可有可无，可以被放在家里的吗？

程砚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慢慢走近衣柜，将那件衣服拿出来，“这件衣服颜色太鲜艳了，我平时穿的少。”

好像确实是哦，按照程砚平时的穿衣风格来看，他平时穿的衣服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或者是其他的深色，确实很少看到他穿那种颜色鲜艳的衣服。

倒是自已，真的很喜欢穿五颜六色的衣服，很像是那种网上流行的多巴胺穿搭。尤其是水蓝色，简直是他的心头挚爱。穿上这种颜色的衣服，就会感觉到自已的心情都会变好。

程砚在那边摸索着，忽然从那件衣服外套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他举着那个小盒子，看向温烛，“我差点都忘了你的这个跨年礼物，当时换下衣服就确实没再穿过这件衣服。抱歉，现在打开应该不迟吧？”

温烛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自已果然没猜错，程砚还真是把自已这个礼物给抛之脑后了。

但是此时的温烛，却一点也不想他打开，毕竟，那个礼物，真的很寒酸啊！

还不等温烛阻止，程砚的手已经放在了盖子上，快速轻巧的动作就这么解开了系在上面的带子，礼物盒就这么被拆开了。

温烛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继续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待会要怎么给这个礼物赋值。

却没注意到，程砚在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骤然大变的脸色，和那突然黑沉似乎在翻滚着什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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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轻轻从盒子里拿出那只小巧精致的折纸，虽然很精致，但是仍然掩盖不了它只是个用最最普通的纸张叠出来的千纸鹤。

但程砚的动作，却仿佛把它视作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他神色复杂，看向温烛，唇瓣颤动了几下，但是只是发出了几道气音。

温烛的视线只停留在他手上的这个千纸鹤上，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异常神色。他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解释些什么，“程哥，你别看这只是个用最普通的白纸折出来的千纸鹤，但是，这可是有别样的寓意的。”

“什么寓意？”程砚的嗓音沙哑，说出来的话也像是被砂纸研磨过一样，沉得可怕。

这声音，饶是温烛想不注意到都难，他抬头，才蓦然发现了程砚那十分不对劲的眸色。

“程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喉咙有些不舒服，你继续说。”程砚敛了敛眸色，嘴角还努力勾出了一个弧度，尽管这在温烛看来，有些许的僵硬。

但是不管如何，这样的程砚肯定是想传达给自已一个友好的信号的。

所以，温烛吸了口气，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程哥，你知道有一个传说么？如果有人能拥有一千只千纸鹤，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每天给你折一只，不到三年，就能有一千只啦。到时候，我承诺，我会实现程哥的一个心愿，没有任何限制。而且，在每只千纸鹤的里面，我都折了一颗小心心放在里面哦。”

“是不是很有寓意呢？”温烛说完，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看向程砚。程砚那张脸，还像是深潭的水一样，没有半分的波动，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程哥？”温烛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程砚这时候才像是忽然缓过神来一样，他先是抬头看了温烛一眼，随后便低下头，拿着手上的那只千纸鹤，他那双纤长的指头，此时正在慢条斯理地拆着那只千纸鹤。

“哎！”温烛看着自已好不容易折好的千纸鹤就这么被拆开了，一瞬间，他不合时宜地感到了几分心痛。

程砚从那拆成一张布满折痕的白纸中心，拿起了那颗红色的小爱心，那颗小爱心毕竟是要放在千纸鹤的内部的，所以折的十分小，但是仍然能看出这是一颗精巧的折纸造物。

这颗爱心……

程砚的眼眸难得的一瞬间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的旋涡一样，但是很快他又脱离出了这种感觉，看着眼前的温烛，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之前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温烛，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不到三年？”

看着此时很是不对劲的程砚，温烛也不免陡然升起了几分心慌的感觉，他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抬头看向程砚，“是啊程哥，你不知道吧，我每天都在折，到现在，已经折了将近六十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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