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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的话,周王妃似没听见一般,她端起茶盏,低头喝茶,并不表态。
“这不是什么大事。”汉王思忖道:“这样吧,回头你把人带去给姜侧妃看看,若是看着规矩可靠,进你院里伺候也不是不行。”
徐婉闻言,眼神顿时发亮,心中一动,忙朝汉王跪下,请求道:“琅华苑里有几位婢女和朱嬷嬷走得比较近,婉儿想一并换了,正好林妈妈手下有几个小丫头,还请父王允许。”
可能是没想到徐婉会如此主动请求,汉王愣了一瞬后沉下了脸,章侧妃见此,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暗自责怪儿媳妇不懂事,能让林妈妈进府就已经是王爷恩德了,怎能再提小丫头的事。
周王妃端着茶盏依然沉默不语,双眸却凌厉的盯着徐婉。
跪在地上的徐婉心里一阵紧张,背后有薄汗生出,她稳了稳心神,抬眸朝汉王看去,眼里露出几分希冀,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不想退缩。
汉王看着儿媳妇一脸坚持之色,猜想她可能是担心那几个婢女是朱嬷嬷的人,“罢了,你想换就换吧。”汉王面色缓了缓,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想着就当是给徐敏旭一个面子吧,“不过要进的人必须让姜侧妃审核把关。”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徐婉扶着章侧妃退出毓秀院,等毓秀院的人再也看不到两人身影后,章侧妃停下脚步,侧目严肃的看着徐婉,有心想说她几句,可想着王爷都已经同意,最后便只说道:“你今日之举恐怕惹王妃娘娘不高兴了。”
徐婉当然知道周王妃不高兴,不过为了身边干净,她不得不这么做,但在章侧妃面前倒是可以适当装柔弱,徐婉面露忧愁:“那怎么办,娘亲,婉儿只想着把朱嬷嬷的人清理出琅华苑,一时没想那么多,若因此让王妃娘娘厌恶了婉儿,婉儿该怎么办?”
果然,徐婉的害怕,让章侧妃升起几分保护欲,她缓了神色,出口的话又成了安慰徐婉:“你也不用太过担心,王妃娘娘通情达理,就算一时不高兴,等过段时间就好了,王妃娘娘不会为难你这个小辈的,再说还有娘亲不是,以后娘亲会多看顾你的。既然王爷同意你院里换上自己人,你就好好把院子清理一番,等处理好这件事,以后就尽量待在琅华苑里养胎,无论如何,肚里的孩子重用。”
徐婉感动的点点头,紧靠着章侧妃,“多谢娘亲提醒,婉儿知道了。”
章侧妃看着儿媳莞尔一笑,自从侄女走后,她倒是又感受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觉,而徐婉恰恰就是利用章侧妃这种喜欢保护弱者的心理,让她帮自己达到清理琅华苑的目的。
原本她是准备将三个嫌疑人之事告知给章侧妃,让章侧妃主动把琅华苑的婢女清理一遍,结果周王妃半路插进来,差点打乱她的计划,好在最后汉王到来,她求到汉王面前达成目的,虽然汉王当时面色暗沉,但她心里却并不十分害怕,或许是因为知道徐家目前对汉王的重要性,所以才敢大胆搏一搏。
至于周王妃为什么一反常态,徐婉暂时不做深想,就当是跟朱嬷嬷承认罪名丢了她面子有关吧!
不过无所谓了,到底是谁对锦鲤动的手脚,她并不在意。
她的目的并不在于揪出凶手。
徐婉把章侧妃送回朝曦苑后,就去沁芳苑拜见姜侧妃。
王府里,各院有什么风吹草动是掩盖不住的,琅华苑里的风波,姜侧妃也有所耳闻,所以徐婉的突然造访,还是让她有些诧异。
等到徐婉说明来意后,她就更惊讶了,“你说你的陪房妈妈要进琅华苑伺候?另外还要带六个小丫头进府?”
徐婉笑容温婉:“正是如此,刚才在母妃屋里,父王已经应下。”
姜侧妃觉得不是自己在做梦,就是徐婉在做梦。
王府里进婢女婆子都是有规定的,无论家生子,还是从外面买来的,都必须经过纪善所的嬷嬷层层调教合格才能进府伺候。哪怕是陪嫁婢女,在成亲前都受过王府嬷嬷的规矩教导,更别说人员数量了。
当初赵氏和容华县主嫁进来也才只带了四位婢女和一位妈妈,不过人家一个祖父是内阁大臣,一个自己是县主,徐家一介商贾,能带四位陪嫁婢女都是纪善所开恩了,如果不是王妃娘娘特意打了招呼,徐家只能带俩。
现在徐婉一开口就是一位妈妈六位丫头,你当王府是你二奶奶做主么!
姜侧妃面露不悦,冷眼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老二媳妇还是去跟王妃娘娘说吧!”
徐婉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有一件小事想跟姜姨娘说说,不如让其她婢女先回避一会儿。”
姜侧妃冷着脸示意其她人退下,只留下一位嬷嬷和大丫鬟。
徐婉将春桃受石嬷嬷所托与医士勾结掩盖锦鲤死因一事告知姜侧妃。
姜侧妃听了面色惊怒,“老二媳妇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说你院里锦鲤之死是我授意。”
“姜姨娘怎么会这么想。我院里锦鲤死了,对姜姨娘能有什么好处?”徐婉淡笑道,眼睛却一瞬不落的盯着姜侧妃。
姜侧妃翻了一个白眼:“你知道就好,我可没心思去别人院里搞什么破坏。不过你告诉我此事是为什么,威胁我?”
徐婉失笑:“我怎么可能威胁姜姨娘呢?婉儿只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我院里的锦鲤死得莫名其妙,却牵连到姜姨娘院里,不过这事婉儿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说来,婉儿嫁入王府以来,一直与姜姨娘和萱妹妹交好,婉儿自然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绝不会把这事往外说,只是总得告诉姜姨娘一声,让您心里有个底儿。”徐婉一副推心置腹为她着想的模样。
“至于刚才所说的让林妈妈带六个小丫头进府的事,真不是诓骗姜姨娘,是婉儿求了父王,得了父王准许,且父王让姜姨娘把关,婉儿这才来找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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