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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见池温凉笑他,也不恼,反而贫嘴打趣。
池温凉听了这话,噗呲笑出声来,应和他道:“你说的不错。”
来福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故作懊恼,“小的还什么都没干,夫人就赏了这么大一定银子,这可真是贪心了。”
“夫人您尽管吩咐,小的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番激昂的保证,不免让人觉得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然而他话锋一转,可怜巴巴继续说,“小的人微言轻,能做的实在有限,一定尽量把事干利索了,夫人您可千万别觉得小的没用啊。”
这话中潜台词就是,这银子是您赏的,可千万别想着拿回去。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但我毕竟只是个下人,办不到你也别怪我。
池温凉被气笑了,“你个猢狲,皮实得很。”
来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也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
“放心吧,都是一些小事。”
得了池温凉保证,来福这就放心了。
池温凉问:“府中祠堂在何处?”
来福据实告知,但他却不知池温凉为何要问祠堂的位置。
“夫人去祠堂作甚,可有什么来福帮得上的?”
池温凉勾唇一笑,“大夫人罚了我抄写五十遍《女则》《女戒》,大夫人如此,也是为了让我反省自身,我便想着,在祠堂抄写,方显诚心。”
哪怕是见过不少腌臜事的来福,此时也惊呆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世子爷抗拒这门亲事,故意装晕不算,夫人在嫁过来之后,还要被大夫人如此刁难。
但他转念一想,夫人也不像是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人。那去祠堂抄写《女则》《女戒》,便另有深意了。
他眼咕噜转了几圈,终于想明白这点。
随后,池温凉慵懒地拨弄着手中的一朵秋菊,动作悠然自得,仿佛是与老友闲话家常般,不经意地启唇问道:“这京城里头,近来可有哪出戏文正红火?”
赤裸裸暗示任谁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来福怔愣,他完全没想到池温凉找他竟是让他干这事。
最终,他咬咬牙,忍痛将刚才那锭银子还回去,就连面上的笑都僵硬几分。
“夫人,今日之事,您就权当奴才没听这一耳朵。”
这不怪他这般选择,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帮着刚进门的媳妇对付婆母。
且不说东窗事发,池温凉会受到什么惩罚,他自己是绝对如何都脱不了身的。
望舒后退一步,没有收他退回来的银子,来福也不敢去拉扯池温凉。
他紧握着那烫得几乎灼手的银两,脸上挂着一抹似哭非哭、极为复杂的表情,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要误会他刚受了什么严厉的责备。
望舒也不知道自己家小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只知道池温凉不会做没脑子的事,自己只需要坚定的站在池温凉这边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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