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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月回头就见白矖站在自己身后,吞了吞口水,心里觉着大大的不妙。
白矖面色沉沉,手里还握着柄透着幽冷寒光剑气凌厉逼人的宝剑,传说中这柄祭苍剑本是白矖多年前随女娲娘娘四处斩杀妖兽平定三界六道的法器,绛月自然认着。
可这柄剑明明被白矖当着绛月的面丢进了玉华宫后面的日月潭里,算算泡着也有万把年了,此番怎么又被他拿出来了?
绛月蓦然想起司命给的戏本子里常有不听话的孩子犯了错,被其父用家里名为鸡毛掸子的东西追着打屁股的桥段。可到了现下,绛月看了看白矖手里的剑,又摸了摸自己现在还算平安的屁股,她认真思量了一番,白矖性子好的很,必然不会那般丧心病狂,拿剑对着她的屁股下手。
“白矖,我……”
“到我身后来,不要出声。”
白矖的声音寡凉透着寒意让绛月有些心惊,这样的白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绛月朝那青衫男子看了一眼,见他脸上透着古怪的笑,心里觉得奇怪。而后就见到青衫男子步步走近,直到白矖将握着祭苍剑的右手手腕肃然一震,男子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倒映的影子落到祭苍剑闪着寒光的剑身上。
“白矖,多年未见,你倒是与以往变了不少。”
“是吗?我倒不觉得。”
青衫男子依旧面带轻笑,相较之下,白矖的面色算不上好,他看起来并不想与那男子多做纠缠,拉起绛月的手转身就走。
听两人的口气原来竟然是认得的,绛月本想松一口气,却不料就听到那男子又道:“故人重逢,难道丝毫不念昔年情谊留下来喝一杯清茶再走?”
白矖迟疑了一刻,侧眸回他:“清茶不必,若你有话要说,便侯我片刻。”
还未等青衫男子回话,白矖便领着绛月飞身离开,男子见两人的身影从自己眼前消失,自言自语说:“这样也好。”
白矖往日里腾云一向稳当,却不知今日为何一路疾驰,叫绛月被云里寒风吹得身子发冷。
回到三十三重天,白矖拉着绛月的手快步走回玉华宫里,正巧在前院撞上凤清悠。凤清悠刚想道一句:“师尊和师叔”却被白矖当作空气一般的掠过身前,径直拉着绛月进了寝殿。
白矖丢开绛月的手转过身来,指着她脚踝处的金铃,怒色跃于脸上:“你玩你闹,只要你开心,我都不会拘束你,但我说的话你却要放在心上。我赠你金铃之时对你说过什么?”
绛月见白矖沉着脸,露了从没有过的冷厉之色,眼瞳幽深叫绛月看着害怕,支支吾吾不敢回话,她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抬眼。
“记…记得……”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犯,绛月你就这般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
绛月越发害怕,掺了哭音弱弱说:“白矖,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白矖忍着怒气闭起双眸,露出忧虑的面色隐忍沉声:“罢了,我只希望你能记得。”
白矖摔袖出了房门,只将绛月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便匆匆离去。
绛月想起白矖方才的话,不知怎么的鼻头酸酸的,站在原地发呆。凤清悠见自己师父回来脸色不好,不一会儿便仓促离去,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便到房门口来看看绛月还在不在。
他见绛月站在房内背对着门口,久不出声,便问:“今天这是怎么了,师父的脸色这般差,可是出去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凤清悠一头雾水的发问,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绛月身子一抽一抽的,回眸间眼眶通红,苦着嘴角,很是委屈的样子。
“清……清悠……我,我……”绛月含含糊糊的说这些不成句的字,肩膀一耸一耸的,身子抖得越发厉害,终于等眼眶里憋出一汪的泪花,她再也忍不住,‘呜’的一声开始哗哗的掉眼泪。
这下可把凤清悠吓坏了,在他的脑海里,自己这位‘师叔’往日行事威风凌厉的很,宛若一个混世小魔头,怎的今天没头没脑这般大哭起来,他连忙把哭的瘫坐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绛月扶住,皱着眉头问:“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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