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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可悲（第1页）

可悲，真是太可悲了。在三年前，看到那个叫做日向日差的男人走进宗家所在的大院时，日向兼一这么想着。

他不是在说那个男人不得不为了家族而去死的这件事，事实上只有蠢货才会这么看待这个男人。死亡，只会在不惧死亡的人面前退却。他是一个勇者，但可惜不是个强者。

他说的可悲，是那个名叫日向日足的男人。作为家主，作为族长，他没有办法掌控日向一族；作为忍者，只有精英上忍实力的他，没有办法压制日向一族；作为兄长，他连保护自己弟弟的勇气都没有。

家族，是每一个人，为了能让自己的家人，为了能让彼此更加幸福，更加自由地活着，才选择给自己背负上的重量，绝对不是扼住他们咽喉的枷锁。家族是每一个人的，而不是每一个人都属于家族。

这样的，在日向这个古老的，顽固的，腐朽的名门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话语，在宗家的大院里响了起来。在一个惯常在女儿面前表现自己的强大，威严的父亲面前，在一个一直被家人所崇拜，所畏惧，所敬仰的族长面前说了出来。

敢做这种事的人绝对是在找死，没错吧？但是日向兼一就是这么做了。他还很大声的补上了这么一句：

“日向日足，我瞧不起你。”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跪坐着的日向日足开口了。“我很抱歉。那些话，我无法反驳。”

这是何等令人惊讶的事情。你见过大人像小孩认输吗？你见过大人像小孩子道歉吗？道歉和认输都是只会在同级的较量中，一方向另一方所做的事情。三十岁的成年人是不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小鬼做出这样的事的。何况两者中的一方是日向家的族长日向日足，另一个则是日向家的耻辱，连查克拉也没有的废物日向兼一。

改变了这个人们的固有印象的，是二者之间实力压倒性的差距。

“把这些家伙送去帮村民干些农活好了，也算是废物利用。”说出这些话的兼一，脚边是六名日向宗家所培育出的死士，全部是精英上忍，直属于长老会，全部是单打独斗远比他日向日足强大的柔拳高手。但是他们被打败了，虽然还没有失去性命，也没有受到致命损伤，但是他们已经无法作为忍者生存下去了。

死士，连死都不畏惧的人才会被这么称呼。但是现在他们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刚刚兼一所展现出来的一切的一切，粉碎了他们的常识，也杀死了他们的斗争心。

他比死还要恐怖！

“怎么样，想不想和我学拳啊，小雏田？”兼一笑着迈开了步子走到了日向日足身边，小雏田抓着日向日足的宽大袖子，一脸的笑容。

“他们在干什么？是表演滑稽剧吗？”在小雏田的眼里完全看不到恐惧，因为她不了解刚刚发生的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哈哈哈哈。”兼一是真的没有想到雏田会这么回答，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来。他就这样坐下，将身体压得低低的，眼睛和小雏田对视着。“嗯，看起来是比较像滑稽剧。只是他们在证明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事？”

“不需要查克拉，不需要杀死敌人，也可以终止斗争。”

“不需要查克拉，不需要杀死敌人，也可以终止斗争？”

“没错，要学吗？”面对兼一的循循善诱，小雏田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但是处于积威和性格上的不成熟，小雏田还是将头转向了日向日足所在的方向。然而此时她所看到的是一张诚惶诚恐的脸，同时还有着喜悦与庆幸。那副献媚的样子，小雏田下意识地非常厌恶，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看了滑稽剧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但是至少有一点小雏田那才发育了六年的大脑可以理解，她可以答应下来。

“嗯！”

“好了，明天上午六点半来找我好了，我要继续对打训练了。托你们的福，我可是攒下了不少运动量呢，时间很紧啊。”兼一就这样笑着小跑远去了，无视了周遭包含了各种意义的视线还有几个挑衅挡路的家伙。当然，后者已经像箭一样地被弹飞了出去。

“打败七名上忍，结果还不如他的日常训练来的有锻炼意义吗？”耻辱！虽然耻辱，但是日向日足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暗暗发誓，无论采取何等的手段，都不会让长老会那群脑子老旧得都快成化石了的蠢货，试图逼迫日向兼一交出那强大的秘密的。当然，火影也一样。

他这样想着，将雏田交给日向科，独自一人朝着火影的办公室走去。在之前，日向日足不是个好父亲，不是个好族长，不是个好哥哥，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忍者，或者说半吊子政客。但是现在，他已经变得可怕了，成为了一个令人生畏的精英上忍，一个合格的政客。

一个合格的政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呼——”猿飞日斩已经六十二岁了，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啊。他见过很多千奇百怪的，超乎想象的，不可置信的事情，例如战乱中的易子而食啦，来自身后的背叛啦，还有不依靠查克拉也能达到与自己同一高度的武士啦，将毒囊装进体内的疯子啦，发狂的尾兽啦，巨大的紫色巨人啦，连尾兽和巨人都可以干掉的怪物一样的男人啦。恐怖的人体实验，难以想象的仙术，可以将死人召唤复活的术，借用死神力量的封印，末代流传的阴阳术，这些种种的种种全都不及今天那短短数十秒所看到的。

那个刚刚达到一米七的十二岁少年，用一种完全超出他理解的东西，玩弄，单方面压制，仿佛是在嘲笑这数百年来的历史和人们的认知。他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说，瞧见了吗，蠢材？这才叫体术，这才叫招式，这才叫做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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