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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没错,以前只要她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满足她的要求。回忆起那段年少青葱的岁月,她很感动,她从不否认他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她也承认有这样一个男朋友是她值得骄傲的事。她也知道情侣该走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她除了害羞,心理压力是主要原因。每次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会莫名其妙地被一群迷他的花痴女生炮轰。她尽量避免在人前跟他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久而久之,不知道为什么就演变成后来的那种状况。“对,我承认,这些我都承认。你对我好,是发自内心的,但是我想不能,我怎么就没见有人给黑皮和发财他们设仙人跳?四年前如果你懂得自律,会发生那种事情吗?为什么你可以一面对着我真心,一面还可以抱着别的女生跟她接吻?为什么?如果说那次喝醉酒你被人设了仙人跳,那么高三毕业那年,我们一起去爬山,在山顶上眼你接吻的女生是谁?还有大一时,新生联谊会上,当着全系所有人的面跟你大跳贴面舞、后来又在教室里跟你热吻的女生又是谁?还有刚才这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你每次都做这些丑事的时候,总是要被我看见?”“那个……”唐泽齐语塞,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总是跟别的女生暧昧不清,遇到女生主动投怀送抱,那也不是我想的,我总不能一点儿面子不给将她们推得远远的吧!韩秀,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自己的女朋友总是对自己冷冷淡淡,相反别的女生对自己却是热情似火。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男人长期压抑,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作为男女朋友,他想吻她抱她,但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扭扭捏捏地将他推远,就算再喜欢再爱,那种每次被拒绝的内心失落感终是难以接受。眼看着室友们跟自己的女友都卿卿我我地粘在一起,殊不知他的内心有多煎熬。有时候他会很气愤地想,凭他的长相、学识、脾气,想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何苦天天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当有女生主动投怀送抱时,他脑子一时发热,想跟别的女生尝试一下另一种感觉,可尝试过后,他却可悲地发现,那些女生根本没法替代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到了美国之后,肉体交缠的刺激与快感并不能让他空虚的心灵得到安慰,相反躺在床上,是难以置信的冷静和清醒。他就是犯贱地喜欢她,害羞、内敛、欲拒还迎。有时候,爱跟作贱一样,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冷笑起来,“你的论调还真是可笑。照你这样说,你每次跟别的女人接吻,拥抱都不是自愿的?等到你跟人家上床,我都该淡定地跟自己说,咳,他那是被女人强奸,不是自愿的。我是不是要这样说?你直接说你们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不就是了吗?唐泽齐,你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她厌恶地看着他,心从未有过的冰寒刺痛。他已经将她这两个半月留下的美好印象全抹杀了。“韩秀,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他苦着脸说。“唐泽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白痴、很好骗啊?我真不知道你怎么还可以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跟我说四年前的事?我说过我原谅你四年前犯的所有错,不管你跟别的女生接吻也好,上床也好,我都认了。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事,我不是‘圣母’,没法子随你三天两头带女人回来的刺激。四年前你跟别的女人脱光了睡在一张床上,四年后你弄回来的一个小九。现在小九都快要死了,你却没有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今晚反而又搂着一个混血女人出来泡夜店,一副迫不及待要上床的样子。你简直禽兽都不如!”她转过身瞪着他,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在女人之间这样游刃有余。“小九?抱在一起?韩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aaya是我在美国交的女友,但是你说的那个什么小九,我真的不认识。”他一脸困惑,眉头紧蹙,不像是撒谎的样子。“aaya是你在美国交的女朋友?那我呢?我算是什么?这两个半月算什么?一夜情的对象?你夜夜情玩弄的对象?是在报复我吗?”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一夜情?夜夜情?等等,韩秀,我没有--”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话没说完便被韩秀打断了。叭的一声,她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声音因气愤而发颤,“唐泽齐,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儿!”今晚他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陌生,是那种隔着四年的长远的陌生。她无法想象这样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为什么他要将她心底最后美好的影子和希望都无情地毁灭呢?她的心真的好痛。他怔怔地盯着她,思绪一下子飘到了一个月前,他接到了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猛地拉住她,紧张地说:“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小九,我真的不认识她!如果你说四年前的事,我认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有两个月前我在西班牙,前几天才回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跟你……”他顿了顿,“你是不是遇到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韩秀,我告诉你,那个人一定不是我,你不要被骗了!”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失忆也好,想起也罢,反正在电视、新闻报道或者小说里,常常可以见到,这世界没有什么她不可以理解了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注定都要悲伤难过。“够了!唐泽齐,我再不要听你说什么浑话!我对你彻底死了心了,不管是小九也好,什么aaya也好,你爱怎样就怎样。这两个多月,我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到此为止,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她咬着唇,努力地不让眼泪掉下来,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向自己的包间方向跑去。他冲着她的背影大声说:“韩秀,你真的不要被骗了,我一定会搞清楚这件事的。”(3)顶上的冷气不知从何时变得这样强劲,一阵阵寒气就像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直刺韩秀的肌肤。她紧紧地环住手臂,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期待这微薄的力量能够支撑着她,唯恐步伐不稳,随时会跌倒在地。在包间内的杉杉见韩秀许久不曾回去,怕她发生什么事,于是出来寻她。门刚打开,她便看见韩秀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口。“去吐了?”杉杉以为她喝多了。“没有。”她全身的力气仿佛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软软地跌向了沙发。阿u眼明手快地及时扶住了她。杉杉蹙紧眉头,又开了一瓶酒,抿了抿唇,淡淡地说:“我想喝酒。”阿u狭长的眼眸微挑,轻笑起来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只是不尽兴。”她的心很痛,她现在需要酒精麻痹,只要能醉就好了。“那就再来两瓶啤酒好了。”阿u温柔地笑着。她轻轻地勾了勾嘴角,“你是怕我付不起钱,还是怕我醉了对你耍流氓?”“怕你醉,但不怕你耍流氓。”阿u依然浅笑如风。“那就来十瓶吧。”她说着,点了单,对阿u笑着说,“我要是喝醉了,你把我扛回去,怎么样?”阿u思虑了几秒,笑着点头说:“好。”不一会儿,十瓶啤酒送来了,杉杉见状惊呼,她却对那名少爷说:“你就负责把她给我架着去唱歌,我另外付小费。”“你这个死丫头!”杉杉刚叫了声,便被两位帅哥拖着一起去唱情歌。阿u打开啤酒瓶盖问:“怎么玩?大话骰?”“七八九。”韩秀连想都没想就说。阿u一怔,疑惑地看向韩秀,“两人玩七八九……是不是太快了点儿?而且气氛也不够。”“七八九”这种玩法先要定好底酒和封顶,然后两粒骰子大家轮流掷,掷到七,可以选择加酒继续摇,或者不加酒轮到下家;掷到八就喝一半:掷到九就把底酒和前面的人加的酒全部喝完。这种玩法,通常都是场子内小姐为了让客人多消费酒水才会用的玩法。如果客人这样玩,无非就是买醉。“没关系,我以一顶三。”说着,韩秀便倒了半杯酒。阿u笑笑,开始陪眼前这位情场失意的女客人掷骰子。每次掷到七,他都会选择放弃加酒,然而这样,不知是韩秀倒霉,还是这骰子就像是遂了她的心愿一样,不是掷到八,就是掷到九。不过半小时的时间,桌上已经三四瓶啤酒下去,而且是大部分都进了韩秀的肚子里。到了第五瓶酒的时候,阿u突然停下,起身去叫和另一位帅哥玩得很开心的杉杉,“你朋友好像醉了。”杉杉立即甩下那个少爷,坐在韩秀身侧,韩秀正抱着一瓶啤酒开喝。杉杉立即夺下她的酒瓶,“你这个死丫头,想喝成胃出血吗?”“我没有醉,我没有醉,我没有醉……”韩秀甩开杉杉的手。“没有醉?通常醉的人都说自己没有醉。别再喝了,待会儿你倒下了,我可没办法把你弄回家。”“我才不要你送我回家,阿u会送我。我没醉,我还能唱歌。帮我点一首刘德华的《忘情水》,我要唱《忘情水》。”只见韩秀顺着沙发爬向话筒,然后拿着话筒开始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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