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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一天的忙碌终于结束,那婚房的灯微微的亮着,门外趴着十来个人瞧着那门里面的动静,夏紫候路过时望着这十来个人,一时只觉得眉心直跳,这些家伙,就算要闹房也不是这么闹的吧?她微微咳了一声,卓远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王素英白了他一眼,“出息。”
“你们在唔。”夏紫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左一右给架着,捂上了嘴将她一同拉入了战壕之中。那房间里面两人坐在床上,就这么僵着,夏紫候刚想说什么,那十来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她指了指那三位尊者==!几人朝她比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那动作整齐划一,除了那坐在一旁长廊上的赫连轩,无一例外。
“嘘!”
“”什么时候一个两个都这副德行了!那门外已然停了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似乎在拼尽全力的将来年的雪也一同下完一般。看这个样子,若是再想下山,怕是有些难度了。外头只站了一会,夏紫候觉得冷得有些发僵,扫了眼这一群热火朝天的人,拍了拍身上略显得僵硬冰冷的衣打算走人。
“你们慢慢看吧。我睡去了。”
“去吧去吧。”
“”夏紫候白了白眼,无力望天。这群家伙,那房间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不就是那样?瞥了眼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赫连轩,他无奈的朝她一笑,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一群无聊的人,最终的下场就是集体感冒了,在别人的门外趴了一夜,又是大雪天的,能不感冒么?这下好了,彻底的不用走了。
望着那及膝盖高的雪,自然也知道昨夜的雪下得有多么狠,那群人竟然还能坚持趴门趴到夜半四更才回去,这是怎么样的一种精神病啊!身体抵抗力稍好些的,此时正在那里打着喷嚏,一时之间那城里面的大夫忙碌个不停,这一下子感冒了这么多个人,也够他们忙的了。
“这雪下得可真够及时的。”他站在她身旁,与她一同望着那冰天雪地,樱花一夜之间全被冰雪覆盖,连同那篝火也一同覆灭了。再找不初当初那冬日里却如春日般温暖,紧了紧身上的紫色狐皮大衣,就连鼻尖的呼吸都带起了一层浓浓的雾气。
“确是及时,可惜了这些花了。”这么下下去,苏倾即便是后悔放她走了,这大东山之中,他也进不来,她们也只能算得上是暂时的安全。花枝全部被厚厚的积雪压断,甚至有的房子还出现了房顶被压塌了的现象,来来往往的人都匆匆忙的迈着步子来来去去。
“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呆在这里也好,苏倾进不了这里。”风无痕站在她身旁,两个身影第一次有些协调的出现在了火艳的眼中,她怀中抱着一修的外衣走了过来,那圆圆的肚子走路的时候甚至还在微微的抱着,很是艰难的模样。夏紫候瞪眼望着那才这么些时间,那肚子又大了一圈的模样,皱了皱眉。这个肚子是真的有点大,大得有点不合常理。
“夏姐姐,大夫说,我这是双胞胎,所以肚子会比一般人大上许多。把这衣服穿着吧,天越发的冷了。”见她这般缓慢的走来,夏紫候原先想上前去扶她,不想一旁的风无痕比她快了一步,冲到她面前便是一脸的打量,确定她无甚异样之后才松了口气。“天冷你来做什么?你和孩子若是有事,我怎么办?当真不让人省心,回房里去,别着凉了,远离那群人,他们现在正病着,可别传染给你了”那一串串的念叨,夏紫候愕然,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
“姐姐,姐夫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在容园等你。”月墨炎挽起了发,步子却仍旧风风火火,她踏着轻功从雪上飞来,身后是慢慢悠悠正踏着那及膝盖的雪而来的耶律风,耶律风对于月墨炎的这个性子,知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终还是无可耐何的跟在她那箭步如飞的身后无奈的轻叹。
“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这么莽撞。我先过去了。”夏紫候低眉一笑,也不去计较月墨炎的事了。容园居于她住的石室后面,也算是她石室后面所带的一个花园,花园极广,目光所及之处,满园的梅花,她一路而过,也没去看那群在病床上呻吟的人,都是自找的,闲的没事干了。
容园里面只剩下那雪花还在落的涑涑声,腊月寒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开了,满园的梅色尽开,朵朵沾雪。
“花澈?”四处望去都没有他的身影,明明说在这里等她的。夏紫候望向四处都不见人,狐疑的往那里面望去,一路而过,除了那被折下来的梅花枝之外,什么也没有,她目光往那容园里面扫一圈,目光落在了那一白一灰的两个人身上,远远的望去,两人相依相偎,倒是亲得很啊。
夏紫候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的往上涨,那郎情妾意的模样,分明便是那花澈与木葵。花澈拥着木葵两人的脸靠得极近极近,她定定的站在那里,一种无形的背叛笼罩而来,她抿着唇眉狠狠的皱在了一起,双拳紧握,眸子里面迸发出熔浆一般炽热的气息。好!好得很!
“花澈,这就是你所谓的等我?”她需要一个解释。仅需要一个解释便够了,只要他愿意解释,她便是愿意听的。拥着木葵的花澈抬头便见夏紫候站在不远处,双目平静的望着他们两。他低头看了眼这个姿势,确是有几分暧昧,只不过,那面无表情的神色,究竟何时他能看见些不一样的东西?至少不一样到让他觉得,他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阿夏,你吃醋了?”花澈站在那里,拥着她的手却不曾放开,刚想说话的木葵被他的话给堵了回去,只得静静的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那一瞬间冰冷刺骨的气息,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一直那般的平静那般的好下去?总会有所争执的,她带着几分看戏的意味望着这两个人。
那折了的梅花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围成了一个圈,那是一个爱心的圈,夏紫候曾告诉过他,这是心的模样。那以梅连成了的心,就这样完好的在他们两人身旁映着这曾青梅竹马的两人,当真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只是,花澈,偏偏是你!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是你?心中的疼痛加剧的扩大,她目光带着冰冷的寒意望着这两个人。
“花澈,我不会祝福你们。”她缓缓朝后退开几步,心的压抑如同找到了一个源口,那血一下子便喷了出来,沾在那梅花上更添了几分鲜艳。花澈原本抱着木葵,一下子便松了手,跳过梅花便跑到夏紫候的身旁,没了花澈的支力,木葵一下子便摔在了膝盖高的雪里,摔出了一个深深的印子来,脸上发上都沾着些雪花。
“阿夏,你怎么样?怎么样了?我找人找人来看看。”他慌张的奔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便号脉,他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后悔自己不该故意去气她。
“滚,花澈,别让我再再看见你。”夏紫候甩开他的手捂着心口处便往回走。花澈急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夏紫候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暗气自己没用,不过是见了不该见的罢了,还能吐出血来,当真是矫情,眼下的她,恨透了如今的自己。踏在雪地上,夏紫候踉踉跄跄的走着,迎面扑过来了月墨炎见她神色不大对劲,看着身后小心的跟着的姐夫,她眨了眨眼睛,莫不是姐夫欺负她了?
“这是怎么了?”月墨炎冲过来便摸上了她的脉,那脉相极其混乱,甚至受到了什么冲击,极不安稳。瞥了眼身后满脸苍白的人,月墨炎有些狐疑,这两人之前还好好的,这才一小会,怎么就吵上了?
“扶我回咳回房,别让我再再看见他。”
“阿夏,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留着跟她说吧。墨炎,咳,我们走。”夏紫候甩开花澈的手,转过身便要拖月墨炎回房,花澈垂了垂眸,走到她面前便将她抱了起来,夏紫候手中的簪子抵着他的胸口。突如其来的转变,月墨炎愣愣的站在那里,所幸只是太过于伤痛,才会疼得喷血,如今看来,有姐夫在,应该会好些吧。月墨炎也不打扰这两个人了,转身便悄悄退了下去给她煎药。姐姐,我能帮你的就只能到这里了。
“阿夏,你扎吧,若知道会这样,我便不会刺激你了。木葵脚伤了,我不过是想将她扶回去,便见着了你,偏偏你对于这一幕,似乎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我便想激一激你,是我不好。”花澈抱着夏紫候紧紧的将人困在怀里不让她逃避半分。她对于什么事情都淡淡的,若不是这么些日子他早已相信她爱他,他甚至要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了。
“花澈,你是不是觉得眼下太闲了?非要找些什么来做才安生?”
“我”
“松手。”夏紫候白了他一眼,心中的怒火一瞬间便减半,但是,原谅他?明天再说吧!
“不松。”
“花澈,并非所有相爱的人,都一定要告诉对方,我爱你。既然你不愿相信,那便离开吧。我自信我一人也会过的很好。”她缓缓的挣开了他的怀抱,垂着眸子,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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