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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魂断巴山二十五
跟踪的小海不敢靠的太近,怕被发现,只能远远地缀着。当小毛走到“平安客栈”门前的时候,向后望了望,没有发现可疑之处,就绕过客栈,从左侧的墙角向屋后走去。小海走过对门的杂货铺,又向前走了一段,确认没有人注意,快步穿过街面,匆忙隐身在一个小院的院墙外。等到两拨路过的人走远了,小海从小院的后面迂回绕向客栈。
客栈后面是个很大的院落,距离客栈后墙仅有一米左右,院门在东侧。悄悄来到刷着铁红油漆的双扇大铁门前,小海凑着门缝向里望去,看见一排七八间平房连在一起,清一色的红砖瓦房,门前有一条三四米宽的廊道,每隔两三米就有一根大红色的,高度在两米左右,碗口粗细的柱子。小毛正神神秘秘地和一个老人在咬耳朵,一旁还站着一个穿苗装的年轻女子。老人身体健硕,有六十多岁,身穿对襟白褂,头发居然全是黑的。他旁边的那位女子,长发披面,身子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就像一个木偶。
老人边听小毛嘀咕,便不住地打量女子,待小毛话音停顿,拍了拍手,从左边的第二间平房走出两个人,径直上前,将那个女子像木桩一样放倒,抬起来走向院子右角的一扇小门。小海急忙离开大门,向着小门的方向,沿着院墙绕去。脚下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人。
好容易连走带爬赶到大致位置,刚刚直起身来的小海,迎面看到一个长发披面的苗装女子,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吓得魂飞天外的小海暗叫一声“完了”,便呆立在一旁,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他知道自己这次是难逃厄运,索性闭目等死。
谁知,等了近五六分钟,对方却没有一丝的动静。壮起胆子,睁开眼睛看去,女子依然和他面对面,却声息全无。小海试着挪动脚步,装作离开的样子,那人仍然静立不动。小海怀疑是个假人,可是那样子,那穿着,都表明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只是听不到呼吸,看不到动弹而已。难道这是个死人不成?可是哪有死人能跑那么快,又直直站立不倒的?小海心中十分纠结,既想探探那人的生死,又怕是人家故意设圈套诱自己上当,几次伸出手去,却又急急缩了回来。
正在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咕嘎嘎”的叫声。接着轻微的“噗噗”接连传来,一个紫色的,小孩拳头大的蛤蟆出现在女子的面前。它理也不理小海,一下跳到女子的肩头,顺着衣领的缝隙,一下钻了进去。仅仅过了几秒钟,女子猛地睁开双眼,血红的双眸凶光四射,一下盯住了小海,双手抬起,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两人本就相距不远,此刻更是越来越近。小海清楚地看到女子满面痛苦,眼神却凌厉之极,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使她显得更加骇人。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两米,小海手一扬,打出了在特种部队时,教官独自传授给自己的独门暗器“问心钉”,而且是一发三枚。
“问心钉”出自洱海李家,是一种十分霸道的暗器,钉长一寸半,细如银针,一头尖利,另一头却有个平头,如果放大来看,就像平时用的钉子一样。别看不起眼,不论是谁,一旦中钉,暗器便会顺着血液不断运行,直接进入心脏。若不及早救治,则会将心脏戳出无数个针孔,令鲜血在体内迸发,直到血液全部流空,人才会慢慢死去。据说,这个过程需要七天七夜,而且无法控制,无法挽救,实在是歹毒之极。所以李家特意制定了许多的戒律,就是为了不让胡乱使用,祸害人间。李家择徒极严,非资质特别好的,一般不传外人。试想一下,如果这种暗器流传出去,再被别有用心的人煨上毒药,那后果可想而知了。至于教官为何传给自己,问了几次,只是招来了训斥,一点答案都没有。倒是每次教完,教官都要再三叮嘱,不到性命交关的时候,不是十恶不赦之徒,绝对不可轻用。小海已经发现,这个女子是被邪术控制,源头就是那个蛤蟆,他的“问心钉”也是射向那个怪东西的。
钉一入体,女子胸前的衣内立即传出“呱”的叫声,像婴儿的哭啼,让人心中发憷。叫声刚停,院子里就传出人声,还有极快的脚步声。顾不得看结果,小海立刻向回跑,不敢耽搁片刻。直到回到店内,和衣躺在床上,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从第二天开始,一直留意客栈动静的小海发现,不断有面生的人来到客栈。那些人男的一律身穿短衣裤,神色不善。女的则是苗装打扮,年轻的居多。奇怪的是,这些人只见进,不见出,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第二个可疑的地方,就是司徒睿今天去的那家假的山货店。这家店本身是服装店,最让人生疑的,是店老板频频更换,几乎过几个月就换个人。还有就是他们的服装似乎从来没有卖出去过,也没见进过货。
最后一个,是客栈旁边那个手工艺品店。自从挂牌以后,从来没有开过门,只有几次夜晚的时候,小海从其他地方回来,才看见屋里有灯光。具体老板是谁,店里有什么,则一概不知。
听完小海的叙述,司徒睿没能理出什么头绪,也就不再耽误时间,把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包括小新递纸条的事情。小海告诉司徒睿,小新的异常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能弄清楚问题所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几年,小新从未离开过这里。至于w市的胡老板和小新,就连路明也是莫名其妙。干瘦的老头,跟踪的母子,短发青年,这些目前还是谜,需要进一步的查访。
想到那个四处乱跑的男孩,司徒睿立即想到了失而复得的钱包以及牌子样的东西,急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那个牌子样的东西是个有手掌一半宽的铜片,上面用镂空的手法凸雕了一个狼头。最上方有个半圆形的孔洞,可能是用来穿绳子或者挂饰物的,狼头的底部,有个小小的“天”字,其他别无所见。打开钱包,里面的钱没少,却多了张一指宽的纸条。上面写着:童晏危险,苏赛有难,若要相救,可找帮手,明晚子时,客栈前见。
字条的意思好懂,可是这铜牌的用处两人却实在想不出来。没办法,一步一步来,先做好营救童晏和苏赛的准备,等把人救出来,或许能得到些线索。两人均知事情重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又细细商议一番,眼看天色已黑,司徒睿这才告辞离去。
走在去鸡鸣寺的路上,司徒睿心中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觉得自已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究竟忘了什么呢?边走边想的司徒睿,不停地回忆着一天的经历,直想得头脑发疼,脑子里一片混乱,也没有一点头绪。恨恨地捶了几下自己的头,又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声笨蛋,一不留神,被路上一个凸露的石头绊了一跤,结结实实摔趴在地上,手也被石头擦破了皮。气恼的他干脆翻过身来,仰躺在地上,瞪眼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快要睡着的司徒睿,被一阵“嚓嚓嚓”的轻微脚步声惊醒。连忙爬起来,悄悄向路边的草地走去,看看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便慢慢蹲下来,悄无声息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星光下,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清。只见三个黑黢黢的黑影,正并排从鸡鸣寺的方向走来,两边的略低,中间的高些。三人的脚步比较快,只是一会儿的时间,就走到司徒睿先前躺着的地方。无巧不巧,边上一个人也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出去老远,好一会没能爬起来,只在嘴里大骂不已。另一个稍矮的人,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帮着拍打身上的灰尘,还不停地安慰着。
“够了吧?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也不知道眼睛是咋长的,没用的东西!”中间的人显然很生气,一直在教训着那个倒霉蛋。
“老魏,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见小毛的腿都崴了吗?要不咱就歇会儿,喘口气儿,一会再走?”显然这人也不敢得罪姓魏的,所以好言相求。
“好好好,就依你。”老魏很不耐烦,找到一处高点的地方,坐下休息。
那个求情的人扶着小毛,一瘸一拐地走到老魏身边,席地而坐。随后给每人发了根烟,掏出火机点燃,三人开始静静地吸烟。
趁着光亮,司徒睿认出了三人。那个略微高些的,就是今天假山货店中,不停地摆货的老者,瘸腿的是假的小海,另一个就是大嗓门的干瘦老人,只是他现在的嗓门并不大,倒有些畏畏缩缩的。
耐心等三人抽完烟,慢慢走远,司徒睿才从一边的草丛里走出来,静立半晌,转身向鸡鸣寺走去。
作者塞外诗人说:此段时间拼命码字,也许有许多不足之处,请各位海涵!还望继续支持诗人,在此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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