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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赏菊（第2页）

“是他洞悉了藤原吧？”

“清佐事实一直企图阻止你祖父，他其实看出你祖母最终用意，那些东西并非他的所愿，聪明美丽的女人，男人总是没办法计算得失，即便为她死也在所不惜，这是你祖父为什么执意不听劝的所在，他并非傻。”

中村嘘唏，爱情原来如此神秘，明知深陷即便万劫不复仍是义无反顾，他呢？好像正是如此呢，他深陷在自己的单相思中不能自拔。

“你在机场的意思？好像?”

“我只想提请你注意你父亲不是简单的车祸，指向清佐是想你从他那里探听生世，具体细节我毕竟隔一代，口耳相传总有出入，理解上也有出入说出来就更有出入。

“你真是学者。”

“因为祖父对你祖母的爱恋让我喜欢上了中文，我想看看祖父眼中的女人是怎么让他着迷的。”

“有结果吗？”他嘲笑的看眼小野。

“她家族支系繁复到你没办法计算，他们如同一个军队派遣在外，分工明确，在大陆光教授就有三十五位，在外经商的有六支，属长房苏鹏雍这支最强势，他二子三位妻子，生有五子，老大三子，长子就在日本跟藤原美蕙恋爱，藤原一郎一直不同意，至今耗了五年，算是执着了。”

中村笑，就他一句话，藤原就应允了，岂不是太高看他了？

小野看着中村满脸笑问他笑什么，他脚下也踢起一枚了为说：“这个世界很可笑，日本大军气势汹汹侵入中国，就是为带回一个女人搅乱他国家几个优秀男人的情肠，听来匪夷所思，我的痛苦最终算来是不是天皇的罪，抑或是东条英机呢？我是不是该杀死几个东条家的人来泄气?”

“你真是会开玩笑，中村君。”小野讪笑。

中村却是一脸认真的：“没准，东条若不鼓动天皇战争哪来小野家与苏家结仇？天南地北隔海隔山，道路迢迢，你小野家哪里知道什么袈裟？就为那看不见的财宝丧失一家族的命真是疯狂。”

“照你说，听来也有道理，我恨藤原没用，藤原恨小野家也没有用，始作俑者是那些战争犯，小野家藤原家不过是兵卒，军令下来只有服从。……想想当时藤原、清佐、中村、小野东京医科四少也是风流倜傥，一旦上到中国战场这历史形像如何记啊？”

“从哪方面哪个角度看，从日本国少女看他们英俊英勇是英雄，一定爱他们如痴如狂人；在中国？他们就是邪神战争的侵略者，实足的沾满血腥的罪犯。”他轻描淡写的笑。

小野摇头笑：“我真是没有教错你，国和国是说不清的。”

“如何说不清？就依我占一边一边的血液来说，战争意味的是什么？不就是掠夺资源土地？你没有就要去抢去夺，政治家说的好听就是政治家了，不好听，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他们不过冠面堂皇而已，他们才是这个社会最大的恐怖制造者，尤其是美国总统，他就该送上绞刑架绞死他们一百次也不算多，真想把他们那些家伙直接送入地狱。”他不屑冷笑。

小野笑笑：“国事莫谈，随他叫好了，不过是做跳梁小丑而已，还以为中国是百年前积弱积贫的样子，真是白日做春秋梦，这头狮子他早被打醒了，还敢酣睡？”

中村鼻子里在冷哼，笑。

走入玫瑰园，中村随手碰一下玫瑰花，不想就补小刺刺了，不由他轻呀了声抬手看，却又看不到什么，只是被刺的地方轻痛。

小野望眼他笑：“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叫你心痛却拔除不到，只是痛，这也是它为什么又有别名叫徘徊花、刺客、穿心玫瑰、刺玫花、赤蔷薇花的由来。”

“哦，是吗？”他买了一支拿在手上把玩，三十年他没动过玫瑰也没看过，今天他认识了，且是以这种方式，对这种不经意的小刺小痛说不上味道。

我庭院种满玫瑰，桅子喜欢，到花开季节摘来泡茶泡澡。你知道吗？他笑起来顺势跟中村讲了一节玫瑰花的课。

小野说的陶醉，中村跟随他的语言走进昏黄的灯光下，安雅浸泡在他家乡的温泉池里，漫天雪花，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香，水中漂洒着玫瑰花辧，雾气缭绕，酒红的玫瑰衬托着她，她醉红着一脸凝视看他，他微笑着上前。

“中村君……。”小野开了一下小差没注意他，他竟是如盲者误入一丛玫瑰花中，等他来看他慌疾，一把拉他回来。

“中村君，你着魔了，听我说，你快点去见见那女孩，你未必要对她怎样，但凡你看见她你心自然会宁静下来许多，至少不会这样魂不守舍。”小野以过来人和朋友的口气劝说他。

他紫涨了脸一时无语，踩坏了的花松下跟在后面处理善后。

离开玫瑰到彼岸花前，小野情不自禁驻足，叹息良久，唉唉的摇头。中村问他，他苦笑对他：“这就是你祖母的花语。”

肆虐开放的彼岸花艳红如血，中村眼睛迷离惝恍，安雅又闪进他心里，然后就长在花前木楞出神。小野无法忍住笑，这个和他相左年龄的男人，于爱情他是这样纯真可爱，充满幻想，他想那个女孩应该是漂亮到极致，否则如何进得他的法眼，世间美丽的女子有多少？他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这个让他心神失宁的女孩他一时倒是很想见见，是否如他祖父爱上的苏名香。

彼岸花香袭人，小野在中村在彼岸花前痴立半小时后将他唤醒回到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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