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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沥沥,江言一早就被身后的热度烫醒。
撒特德就跟揣了两条烧得滚烫的烙铁放在身上似的,面孔闷出许多汗液,眼神深邃,仿佛在酝酿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风雨。
见江言醒来,覆盖在他腰前的那只大掌立刻重重地揉起来。
江言心下一惊,本欲开口阻止,奈何撒特德手上的力气太重了,还没说出来的话变成痛呼。
撒特德生怕吵醒怀里的小人儿,愣是整宿没动过,可他浑身就像一块坚硬僵直的雕像,墨发散落,脸一压,从江言背后贴近,鼻息很沉,呼出惊人的烫意。
江言的耳朵一下子就被烫红了。
他紧着嗓子:“撒特德,你……”
“言。”撒特德短促地唤他,用流汗的面孔往他颈边蹭了蹭。
江言是男人,当然知道对方难受。
他身心健康,也不是没有过,可他从不麻烦别人。
而且……还真没哪一次就跟此时的撒特德一样,像块火热坚硬的石雕。
他膝盖蓦然一松,力气被卸了,又抗拒不了背后的人,心直直往上提。
江言急出汗,汗珠却被撒特德一点一点用唇舌弄干净。
春雨如油,滋养万物,包括丛林里的每一只野兽也一样。
……春天实在太可怕了。
他余光瞥向撒特德那只大手,连忙出声:“我今日还有活做,你、你的手其实——”
耳垂落入温热口腔,江言说话的调都晃了晃,心下一横,想着退而求其次也行吧。
他把手伸出来给对方看,还换了套说辞。
“看我的手,撒特德,你看我的手好像也可以是不是……”
他举起的手没派出用场,很快就用来揪撒特德的落下的头发,或者揪着兽褥了。
神智混乱间,他还分出心神担心兽褥脏了。
毕竟潮湿的雨季,褥子不方便晾干,于是摇晃摇晃的腿一蹬,把兽褥踢到床尾,有的半落在地上。
脚踝滑下些微泡沫,差点弄到兽褥。
江言闷红了一张汗湿,心想:他真的很愿意把撒特德当兄长或者亲人一起过日子,可谁家兄弟像对方这样的?
清晨,撒特德给江言烧水,把他抱入浴桶洗澡。
江言非常郁闷,报复似的往撒特德肩膀挠出几道爪印。
撒特德趁他浸泡的时候,取下烤在火上的肉,和过去那样,把肉撕成条送到他嘴边。
伺候得还算周到,可他之前做的不是人事!
江言懒懒地背着身不予理会,郁闷无比。
他虽然愿意以平和的心态接受异世,接受跟撒特德生活,但不意味着他要跟撒特德以那种方式和平共处啊。
任由撒特德把肉,水,果子都送到嘴边,江言摇头,始终不想搭理。
直到撒特德不得不外出巡视,江言才独自进食。
吃饱,他忍着异样慢慢爬下绳梯,到棚子转了一圈,达达兽正在欢快地吃着野菜,野菜都是新鲜的,撒特德每日都会到就近的地方拉一捆回来,在他巡视之前给达达兽们喂上。
想着撒特德知道喂禽兽的自觉性,江言抿唇,细细的雨丝清凉舒适,把他停滞在心口的那股郁闷散去。
江言等身体大约恢复正常了,就后开始倒腾附近的地。
除了养禽兽,他还想以后在周围开垦菜地,获取水源成为比较麻烦的事情,总不能每日都提着水上上下下。
江言去后山找水源的时候就萌生过一个念头,因此让撒特德带他去砍竹子,把竹子凿空亦是为此做准备。
他舒展手脚,拎起一捆竹子径直往后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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