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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心思百转,沈澜清慢条斯理地为云无涯重新系好衣带后,缓缓自怀中掏出一个寒玉瓶,双手呈给太上皇岳暤,温声劝慰:“陛下且放宽心,云先生服下这枚丹药后便可无忧。”岳暤接了药,却将目光投向了逸王岳昀。“嗤!倒是便宜你家呆子了!快收起你那些个小心眼儿,我徒弟把保命的药都拿出来救你家呆子了,你竟然还在这儿犯疑心!”岳昀嗤笑着拿过岳暤手中的玉瓶,挑眉示意安王撬开了云无涯的牙关,直接将玉瓶中的药丸倒进云无涯嘴里,指节略显粗鲁地推了下云无涯的下颌,看着云无涯喉结微动,将丹药吞进了腹中,这才冷哼着继续解释道,“玄金丹,我家小耳朵总共炼成了三枚,当日萧南北回山拿走了一颗,剩下两颗,我两个徒弟下山时,一人送了一枚,给他们保命用的……”目光肆意地睨向岳暤与岳晅,“这呆子现在可是欠了我家徒弟一命,你俩,嗯哼!”“小沈大人,日后无论有任何事,尽管去安王府找本王,本王绝无二话。”眼见云无涯虽仍在昏迷,脸色却已逐渐转好,安王岳晅瞬间便稍敛了煞气,美眸含着笑郑重给了承诺。沈澜清笑言不敢,却挨了自家奇葩师父一个后拨篓子:“有什么不敢的?你也给我长点出息,以后遇到了难事尽管去找他,你救了他师兄,他便合该给你做牛做马……”说完,岳昀又睨向岳暤,“你呢?”岳暤目光始终定在云无涯脸上,仔细看着云无涯服药后的反应,不肯错开分毫:“他与岳煜的事便随他们,我不插手了。”倒不是因为这枚玄金丹,只是对自家这个同胞兄弟知之甚深,若再不松口,不定要被歪缠到甚么时候。此时他只想驱走不相干的人,好生守着云无涯,反正方才已然用言语敲打过了,对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儿子他还是有信心的,索性便顺着岳昀的心意松了口,“不过,岳煜。”“儿臣在。”“在其位便要谋其政,莫忘了君主本分……”话语微顿,岳暤打横拖起云无涯,如剑的目光盯向岳煜,“而且,君主的荣宠太过无遮无拦未必是幸事,你们好自为之。”声音虽冰冷,倒也未必真无情。岳暤的心虽硬,毕竟不是玄铁寒冰做的,总有几分柔软始终为那特定的几人置在心底。太上皇要照看心头肉,靖王要训子,逸王要与安王商议解救睿王之事,两两作堆离开御帐之后,御帐中便只剩下了君臣二人。于初相见,时隔多年,那双眉眼依旧清澈如昔。岳煜展臂将不卑不亢,眉眼含着浅笑的人纳入怀里,下巴搭在肩上,沉默了须臾,薄唇蹭着耳后那片细腻,低沉的声音里夹着几分心疼:“一直在帐外,冷着你了。”环住吾君的腰,缓缓拢紧手臂,沈澜清温声轻笑:“那树背倚青山,面朝碧水,枝叶虽繁茂,挡了风,却丝毫不遮光线不挡视野,臣坐在上面舒坦的紧。”“呵!”岳煜低笑,暧昧相问,“原来娘子竟真去寻了这么个好地场儿,为夫这便陪娘子去那树上做上一做,可好?”“……”坐?还是做?以吾君在他跟前儿愈发惫懒的性子,十有八九是做吧!任那温热的手在腰后暧昧摩挲,沈澜清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玄色龙袍下那紧实的臀肌,微哑着嗓音悠然作答,“陛下若当真十分看好那处地场儿,执意邀臣去那共赏雏菊初绽的话,纵是不是时节,臣也乐意之至。”“哼……”闷声哼笑,锁紧双臂将人推至榻上,略带惩罚意味地啃啮吸吮了一番,岳煜将脸埋在衣领微乱的颈间,“沈卿……”“嗯?”“今日,多谢。”谢什么不言而喻,其实拿出那枚玄金丹,他沈澜清赚到的最为珍贵的不是那三人的人情,而是身上吾君愈发沉沦的心。只是,陛下,你我何需言谢?沈澜清将已然到了唇边的“无需”二字咽了回去,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轻笑了一声,不疾不徐地道:“若真要谢,陛下以身相许便好。”“来世今生,上穷碧落下黄泉。”不速之客“来世今生,上穷碧落下黄泉。”衣摆交叠,衣袂相缠,君主覆在沈卿身上,缓缓抬头,凝视着那似笑非笑的眉眼,郑重许下诺言。从容回视,进而破功轻笑,沈澜清按捺着心底的动容,状若漫不经心的问:“不离不弃?”君主低头轻啄微扬的唇角:“生死不相离。”“陛下……”似是无意间,十分自然地舔了下湿润的唇角,微凉的掌心抚上吾君饱满的天庭,沈澜清推着吾君微微撑起身子,“您又入了戏,跟臣在这儿背话本么?”笑不出,怒不得。君主唯有拢紧手臂将他家爱卿重新压回榻上,稍显暴躁地四处撩拨点火,愤懑道:“话本上山盟海誓之后通常都是一夜春宵。”不阻,不拦,甚至轻喘着开始配合着拉扯帝王的龙袍。然,言语间却依旧尽是惹人恨得牙根直痒的话语:“也有一些话本,山盟海誓之后不是郎负心便是妾薄情,生离死别那是家常便饭……嘶!”颈间的轻吻骤然变成狠咬,沈澜清轻吸了一口凉气,抬眼对上那双含怒的眸子,缓缓挑起了眉。摸了摸触手分明的齿痕,含着笑吮净了指尖上的殷红,扬手勾住君主的脖子,沈澜清细细舔着吾君异常红润的唇,如清风细雨般逐渐渗入君主的心化开了帝王的怒。舔净了吾君唇上带的血,吮净了吾主齿间残留的腥,沈澜清含笑问:“不过是在讨论话本,陛下何须动怒?”这人便是这样,他给的诺言他不信,亦从不肯对他许下只言片语。沉默地凝视着那含笑的眉眼,莹润的颈子上那抹殷红勾人又刺眼。含着恼埋首至沈卿颈间,落下的吻却无限温柔,无声地轻舔浅吮他亲口留下的齿痕,心疼却不悔。颈间的痒爬进了心底,平稳的呼吸微乱,沈澜清箍着君主的腰,轻挺了下胯:“陛下?”炙热的掌缓缓下滑,附在紧实的峰峦之上捏了捏以作回应。慢条斯理地扯掉了碍手的亵裤,君主以膝顶开了沈卿的腿:“朕不会负心,亦不会容沈卿薄情,沈卿与朕这出戏里,山盟海誓之后只有一夜春宵与相伴终老,没有负心薄情和生离死别。”平稳而低沉的声音潺潺而出,犹如在宣告不灭的誓言。修长的腿攀上结实的腰,骤然翻身,跪跨在君主之上:“陛下,臣放肆了。”“这等时候,朕更想听沈卿唤一声夫君。”扶着那腰,微微阻着往下坐的力道,以免身上人动作太过猛烈伤了自己。看似沉稳依旧,然,那声音却泻出了帝王心底的激动。“呵!”沈澜清不应不答,只轻笑着猛然坐了下去,蹙眉忍着不适,骑坐在君主胯上,一刻不等地开始了起伏。沈卿的主动勾出了君主所有欲望,一场情事激烈而酣畅,待那感官上的畅快攀至极致之际,君主挺着胯死死地按着身上人的腰胯,哑声问:“与为夫许下只言片语便那么难?”沈澜清微喘着瘫伏在吾君身上,额间带着细汗,清朗的声音杂了几许鼻音:“你是君,我是臣,左右逃不过你的掌心,何必再许那些无用的空话。”“你……”“岳王陛下,郑璇请见。”帝王未尽的言语不知是嗔是恼,大郑恭亲王世子郑璇的声音横空截断了岳煜的话头。不悦地皱起眉,玄色衣袖依旧隐没在月白色袍服之下,缓缓移动着,岳煜拥着跪伏在他身上的沈卿躺在榻上,没有半分起身的意思。手肘撑着君主肩侧的床榻,沈澜清翻身躺在榻上,随手抓着身边的亵裤替君主抹了抹那处的污浊,轻踹了一脚:“方才太上皇陛下才点过你,莫要明知故犯。”虽挨了一脚,心底却着实愉悦的很。他不恼沈卿对他放肆,只怕沈卿对他毕恭毕敬。倾身在那余韵未尽的眉眼间啄了一口,岳煜暧昧低笑:“看来娘子尚有余力,甚好。”指尖带着几分强势闯入那带露的花蕊,若即若离地搔着花心,“委屈沈卿暂且用这些点心垫垫饥,朕去去便来喂爱卿吃正餐。”“这是圣旨?”沈澜清闭着眼慢条斯理地轻问,身后那处却似舍不得欲要离开的手指似的,不受他控制地缩紧了些。“呵!非但是圣旨,稍后还要治沈卿的大不敬之罪……”愉悦地低笑,愈发放慢了速度反复进出了几次,仔细感受了一番那处出于本能地挽留,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拽过毛皮毯子搭在沈澜清身上,“便这么等着朕。”撩开眼睑,含笑看着吾君眼底涌动的情意,缓缓挑起眉梢:“臣遵旨。”“趁机好生歇着,稍后朕可不会轻饶了你。”按下立马提枪上阵的冲动,岳煜简单理了理微乱的袍服,绕过屏风,只见郑璇已然肃着脸坐在了帐内。心底的不悦更甚,面上却未露出半分,岳煜不动声色地坐到主座上,如同闲话家常般开了口:“世子怎么舍得将那面具除了?”“面具虽好,然,总被人当成鬼捉却也不是什么美事。”郑璇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岳煜,“经昨日一战,大郑已然门户大开,不知陛下打算何时挥军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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