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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汤文哲带来的所谓大师居然是年轻小姑娘,本就不报多少的希望就更如肥皂泡般啪的破了。
“请进。”
闵怡方眼神难掩失望,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礼仪性客套。“辛苦你们跑一躺了。汤先生,这位是?”
“这是过师傅,过云从。”
汤文哲有心要夸赞几句玄术本领,但他平时的能言善道在今夜卡壳了,只因不知从何编起。
难道要说过云从就读t大,和他刚刚认识一周多,两人也没说过几句话就把人带来了?听起来真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过云从毫不尴尬,落落大方地与闵怡方问好。
“你好,闵女士。我听汤先生说了大致情况,不知现在是否能当面瞧一瞧具体情况?”
就凭你,能看出来什么?
闵怡方上下打量过云从,她与曾经在港城见过的那些风水大师相差甚远,太年轻,也太清雅。非要说有什么相似就是气度从容,非常稳重,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不得不多想,不可能让随便什么人都去看看丈夫的怪病,遇上了骗子就是耽误病情。但转念一想,明天下午定下飞港岛,今夜多让一个人看看也缺不了一块肉。
正在闵怡方犹豫不决时,卧室内冷不丁传来叫喊声。
“让人进来!”
保罗语气不善,“那些医生什么都查不出,还认为我精神出了问题,一群没用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呆在医院。要不然就是沪城太落后,找不到一套先进的检查仪器。呵!现在看看骗子逗趣也不错,就当做今晚的笑话来源,我是不信华国还能有真本事的人!”
保罗说的语速又快又急,法语还带上了南部口音,重音放在倒数第二个音节上,这与华国内教的标准法语有挺大差别。
豪华套房的客厅里,汤文哲都有些词没听清,但不妨碍他判断出保罗的心情和态度都不好。
闵怡方眉头轻蹙,保罗的话让她感到不适。虽说医院没能查出病因,如今沪城的医疗设备确实不如西方,但怎么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就说华国都不行。
两人明天飞港城找大师,难道不是求助于华国人吗?尽管九一年港岛尚未回归,但那也是华国的一部分。
没有在外人面前与丈夫争议,等一会关起门来必要将这一原则说个清楚。
眼下,闵怡方先向过云从和汤文哲致歉:“抱歉,保罗身体不适,心情不太好,请见谅他语言上的冒犯。”
闵怡方没有多说保罗以往对华态度友好,否则也不会提议来到沪城考察,当然实事求是也是为了赚钱。多余的解释不必说,她觉得在场两人甚至都不一定完全听明白了保罗的具体言辞。
过云从微笑不变,她其实都听懂了,眼神也就不可查地冷了下来。
尽管病人心情不好而迁怒时有发生,但困境最能看清一个人的本质。保罗就是说出了心里话,高人一等的偏见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才会乱开一顿地图炮。
“病人嘛,难免的。”
过云从似乎非常理解,从始至终却没说一个表示原谅的词。保罗有傲慢的权力,那么她也就有不原谅的权力。
人还是要见的,否则怎么行使不原谅的权力。
闵怡方打开了卧室门,屋内异常明亮。
卧室的窗帘紧闭,而所有电灯都被打了开来。床头灯、吊灯、射灯,这些光线让卧室无死角的亮着。
“保罗先生,这位是过师傅,她精通风水学。”
汤文哲已经调整好表情介绍起过云从,“您可能听说过那些神奇东方占卜,过师傅就是高手,她能看见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是吗?”
保罗斜靠在床头,抬起下巴睨了一眼过云从,明显将她当做了骗子。“你能看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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