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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宝玉听闻贾母等人回来,就多添了一件衣服,拄着拐杖到前边去,把众人都见了个遍。贾母等人因为每日都很辛苦,所以都想早点歇息,这一晚上就没什么事儿。第二天五更天呢,又朝着朝中去了。
离送灵的日子不远了,鸳鸯、琥珀、翡翠、玻璃这四个人啊,都忙活着打点贾母要用的东西;玉钏、彩云、彩霞等人呢,就在那儿收拾王夫人要用的东西,当面清点好了交给跟着去的管事媳妇们。跟着去的丫鬟婆子加起来一共是六个小丫鬟,十个老婆子媳妇子,男仆还没算在内呢。连着好几天都在收拾驮轿要用的器械。鸳鸯和玉钏儿都不跟着去,就在家看屋子。前几天就先把帐幔铺陈这些东西发出去了,有四五个媳妇和几个男人领了东西,坐了几辆车绕着道先到休息的地方,把东西铺陈好,就在那儿等着了。
到了送灵这天,贾母带着贾蓉的媳妇坐了一乘驮轿,王夫人在后面也坐了一乘驮轿,贾珍骑着马带着众家丁护卫着。还有几辆大车,是婆子丫鬟们坐的,车上还放着些随时要换的衣包之类的东西。这天薛姨妈和尤氏带着众人一直送到大门外才回来。贾琏担心路上不方便,就先打发他父母起身去赶上贾母和王夫人的驮轿,自己也带着家丁在后面押着东西跟着。
荣府里呢,赖大又加派了些人夜里值班,把两处厅院都给关上了,所有进出的人呢,都得走西边的小角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把仪门也关上了,不让人随便出入。园子里前后东西的角门也都锁上了,只留下王夫人大房后面经常是姐妹们出入的那个门,还有东边通薛姨妈那儿的角门,这两个门因为在内院,就不用关锁了。里面的鸳鸯和玉钏儿也各自把上房关好,带着丫鬟婆子到下房去休息了。每天林之孝的妻子进来,带着十来个婆子夜里值班,穿堂里又安排了好多小厮坐着打梆子,这安排得可算是十分妥当了。
有一天清晨,宝钗春困刚醒,撩开帷帐下了床,感觉有点微微的寒意,打开门一看,哟,园子里的土湿润润的,青苔青青的,原来是五更的时候下了几点小雨。于是就把湘云等人叫起来,大家一起梳洗。湘云说两腮有点痒痒,恐怕是又犯了杏癍癣,就问宝钗要些蔷薇硝来。宝钗说:“前儿剩下的都给我妹子了。”又接着说:“颦儿配了好多呢,我正想找她要些,可是今年竟然没发痒,就给忘了。”于是就叫莺儿去取些来。莺儿刚要走呢,蕊官就说:“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看看藕官。”说着,两人就一起出了蘅芜苑。
这两人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边走一边说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柳叶渚,顺着柳堤往前走。莺儿看到柳叶刚刚吐出浅碧的颜色,柳丝就像垂下来的金线一样,就笑着说:“你会不会拿柳条子编东西啊?”蕊官就问:“编什么东西呀?”莺儿说:“什么都能编啊,玩的用的都行。我先摘些下来,带着叶子编个花篮儿,再采些各色的花放在里头,那才好玩呢。”说着,也不去取硝了,伸手就去挽那翠绿的柳枝、采那金黄的柳条,采了好多嫩柳条,让蕊官拿着,自己就一边走一边编起花篮来,沿路看到花就采一两枝,编出了一个玲珑精巧、有提梁的篮子。那枝条上本来就满是翠绿的叶子,把花放上去,看起来特别别致有趣。蕊官高兴得直笑,说:“姐姐,给我吧。”莺儿说:“这个咱们送给林姑娘,回来咱们再多采些,编几个大家一起玩。”说着,就到了潇湘馆。
黛玉正在早晨梳妆呢,看到这个篮子,就笑着说:“这个新鲜的花篮是谁编的呀?”莺儿笑着说:“我编了送给姑娘玩的。”黛玉接过来笑着说:“怪不得人家都夸你手巧呢,这个玩意儿可真别致。”一边看,一边让紫鹃把篮子挂起来。莺儿又问候了薛姨妈,然后才跟黛玉要硝。黛玉赶忙让紫鹃包了一包,递给莺儿。黛玉又说:“我已经好多了,今天想出去逛逛。你回去跟姐姐说,不用过来问候妈了,也不敢劳烦她来看我,让她梳了头和妈都到你那儿去,连饭也端到那儿去吃,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莺儿答应着出来,就到紫鹃房里找蕊官,看到藕官和蕊官两人正说得高兴,舍不得分开呢。莺儿就说:“姑娘也要去呢,藕官先跟我们去等着不是挺好的吗?”紫鹃听这么一说,也说道:“这话倒是,她在这儿淘气也有点讨厌了。”一边说,一边就用一块洋巾把黛玉的匙箸包起来,交给藕官说:“你先带着这个去,也算办了一趟差了。”
藕官接过来,笑嘻嘻地和她俩一起出来,沿着柳堤就走。莺儿又采了些柳条,干脆就坐在山石上编起来,又让蕊官先把硝送回去再回来。她俩就爱看莺儿编东西,哪里舍得走啊。莺儿一个劲儿地催:“你们再不走,我就不编了。”藕官就说:“我跟你去,然后很快就回来。”这才两人走了。
这边莺儿正在编呢,何婆的小女儿春燕走过来,笑着问:“姐姐在编什么呢?”正说着呢,蕊官和藕官也回来了。春燕就对藕官说:“前儿你到底烧什么纸啊?被我姨妈看见了,想要告你没告成,反倒被宝玉赖了她好多不是,气的她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妈了。你们在外面这两三年是积了什么仇啊,到现在还没解开?”藕官冷笑着说:“有什么仇啊?是他们不知足,还反过来怨我们呢。在外面这两年,别的先不说,就说我们的米菜,不知道被他们赚了多少回家,全家都吃不完,还有每天买东买西赚的钱呢。我们偶尔让他们帮个忙,就怨天怨地的。你说他们有没有良心?”春燕笑着说:“她是我姨妈,我也不好向着外人说她坏话。怪不得宝玉说:‘女孩子没出嫁的时候,就像一颗无价的宝珠,出了嫁啊,不知道怎么就变出好多不好的毛病来,虽然还是颗珠子,可是没了光彩,就像颗死珠子了;再老一些呢,更不像珠子了,简直就是鱼眼睛了。明明是一个人,怎么能变出三样来呢?’这话虽然有点混,可也有点道理。别人不知道,就说我妈和我姨妈,她俩老姐妹,现在越老越把钱看得重了。以前她们俩在家的时候就抱怨没个差使,没个进益,幸亏有了这个园子,把我挑进来了,巧的是把我分到了怡红院。家里省了我一个人的费用不说,我每个月还能剩个四五百钱呢,这还说不够。后来老姐妹俩都被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你们,藕官认了我姨妈做干娘,芳官认了我妈做干娘,这几年确实宽裕了不少。现在挪到园子里来,也算是放开手脚了,可还是贪得无厌。你说好不好笑?我姨妈刚和藕官吵了一架,接着我妈就为了洗头的事和芳官吵起来了。芳官连让她洗头都不让。昨天发了月钱,推脱不掉了,买了东西先让我洗。我想了想:我自己有钱,就算没钱要洗头的时候,不管是袭人、晴雯还是麝月,随便跟她们谁说一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呢?真没意思。所以我就没洗。她又叫我妹妹小鸠儿洗了,才让芳官洗,果然就吵起来了。接着又要给宝玉吹汤,你说可笑不可笑?我看到她一进来,就告诉她那些规矩了。她就是不信,还硬装知道,结果讨了个没趣。幸亏园子里人多,没人能记得清楚谁是谁的亲戚。要是有人记得,就我们一家人在这儿吵,多丢人啊。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娘管着的,一得到这个地方,比得到永远的基业还厉害呢,每天早起晚睡的,自己辛苦不说,每天还逼着我们来照看,生怕有人糟蹋了,又怕耽误了我的差使。现在进来了,老姑嫂两个看得可小心了,一根草都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这些嫩树,她们马上就会来的,小心她们抱怨。”莺儿说:“别人乱折乱掐是不行的,就我可以。自从分了地之后,每天各房都有份例,吃的就不说了,单说花草这些玩意儿。谁管什么,每天就得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送些折枝的过去,还有插瓶的。只有我们说:‘一概不用送,等要的时候再跟你们要。’可到现在也没要过一次。我现在就算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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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没落呢,她姑娘还真拄着拐棍儿走来了。莺儿、春燕等人赶忙让座。那婆子看到采了好多嫩柳,又看到藕官等人采了好多鲜花,心里就不舒服,看着莺儿在编东西,又不好说什么,就对春燕说:“我叫你来照看,你就贪玩不回去了。要是叫你,你又该说我使唤你了,拿我当挡箭牌自己玩乐。”春燕说:“你老又使唤我,又怕这怕那的,现在反倒来说我。难道你要把我劈成八瓣儿不成?”莺儿笑着说:“姑妈,你别信小燕的话。这些都是她摘下来的,麻烦我给她编,我赶她走,她都不走。”春燕也笑着说:“你可别玩了,你只顾玩,老人家可就当真了。”这婆子本来就是个愚昧顽固的人,而且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只认钱,什么情面都不管,现在心疼得不得了,又没有办法,听莺儿这么一说,就倚老卖老,拿起拄杖朝着春燕身上打了几下,骂道:“小蹄子,我在说你呢,你还跟我顶嘴。你妈恨得牙根痒痒,想撕你的肉吃呢。你还跟我像敲梆子似的硬顶。”打得春燕又羞愧又着急,哭着说:“莺儿姐姐是开玩笑的,你老就当真打我。我妈为什么恨我呀?我又没把洗脸水烧糊了,我有什么错啊!”莺儿本来是开玩笑的,突然看到婆子真的生气了,赶忙上去拉住,笑着说:“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你老人家打她,我多不好意思啊。”那婆子说:“姑娘,你别管我们的事,难道因为姑娘在这儿,就不许我管孩子了?”莺儿听了这种蠢话,赌气脸一红,撒开手冷笑说:“你老人家要管,什么时候不能管,偏我说了句玩笑话你就管她了。我看你管去!”说完,就坐下接着编柳篮子。
偏偏春燕的娘又出来找她,喊道:“你不来舀水,在这儿干什么呢?”那婆子就接着说:“你来看看,你的女儿连我都不服了,在这儿数落我呢。”那婆子一边走过来一边说:“姑奶奶,又怎么了?我们家丫头眼里没娘了是吧,连姑妈也不放在眼里了?”莺儿看到她娘来了,只好又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她姑娘根本不容人说话,就把石头上的花和柳拿给她娘看,说:“你看看,你女儿这么大的孩子就知道玩。她先领着人糟蹋我,我还能说什么?”她娘本来就因为芳官的事还在生气,又恨春燕不顺她的心,就走上前去打了个耳光,骂道:“小娼妇,你才出去混了几年?你也跟着那些轻狂浪荡的小妇人们学,怎么就管不了你们了?别人我管不了,你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难道我还不敢管你?既然你们这些蹄子能去的地方我去不了,你就该死在那儿伺候,又跑出来浪荡。”一边说,一边抓起柳条子,直接就往她脸上送,问:“这叫什么?这编的是你娘的×!”莺儿赶忙说:“那是我们编的,你老别指桑骂槐。”那婆子特别嫉妒袭人、晴雯这些人,她知道凡是房里大些的丫鬟都比自己有体统、有权势,每次看到这些人,心里又害怕又嫉妒,难免又气又恨,而且还迁怒到其他人身上,又看到藕官,藕官又是她姐姐的冤家,这几股怒气就凑到一块儿了。
那春燕哭着往怡红院跑去了。她娘又担心别人问她为什么哭,怕她说出自己打她的事,又要受晴雯等人的气,就着急起来,赶忙喊道:“你回来!我告诉你再去。”春燕哪里肯回来啊?急得她娘跑过去拉她。她回头看到,就跑得更快了。她娘只顾追她,没注意脚下被青苔滑倒了,引得莺儿等三个人都笑了。莺儿赌气把花和柳都扔到河里,自己回房去了。这可把那婆子心疼得直念佛,又骂道:“小心眼的小蹄子!糟蹋了花儿,会遭雷劈的。”自己就掐了些花给各房送去了,这事儿就先不说了。
再说春燕一直跑到院里,正好碰到袭人往黛玉那儿去问安。春燕一把抱住袭人,说:“姑娘救我!我娘又打我了。”袭人看到她娘也来了,有点生气,就说:“三天两头儿的,打完干女儿打亲女儿,你是显摆你女儿多呢,还是真不知道王法了?”这婆子来了几天了,看袭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以为是好脾气的,就说:“姑娘你不知道,别管我们的闲事!都是你们惯的,现在还管什么?”说着,又要赶着去打。袭人气得转身就进屋里去了,看到麝月正在海棠树下晾手巾,听到这么吵闹,麝月就说:“姐姐别管,看她能怎么样。”一边使眼色给春燕,春燕会意了,就直接朝着宝玉跑去了。大家都笑着说:“这可真是没事都能闹出事儿来。”麝月对那婆子和众人说:“怪不得这嫂子说我们管不着她们的事,我们就算是无知管错了,现在我们请出一个管得着的人来管一管,嫂子就会心服口服,也知道规矩了。”说完就回头叫小丫头子:“去把平儿给我叫来!平儿要是没空就把林大娘叫了来。”那小丫头子答应着就走了。那些媳妇们都笑着上来说:“嫂子,快求求姑娘们把那孩子叫回来吧。平姑娘要是来了,可就不好了。”那婆子说:“不管是哪个平姑娘来,也得讲个理啊,没有娘管女儿大家管着娘的道理。”众人笑着说:“你以为是哪个平姑娘呢?是二奶奶屋里的平姑娘。她要是好心呢,说你两句;她要是一翻脸,嫂子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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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小丫头子回来说:“平姑娘正忙着呢,问我干什么,我告诉她了,她说:‘既然这样,那就先把她撵出去,告诉林大娘在角门外打她四十板子就行了。’”那婆子听这么一说,可舍不得走啊,泪流满面地央求袭人等人说:“好容易我才进来,况且我是个寡妇,家里没人,正好能一心无挂地在这儿伺候姑娘们。姑娘们也方便,我家里也能省些开销。我这一去,又得自己生火过日子,以后恐怕没了活路了。”袭人看她这样,早就心软了,就说:“你既然想在这儿,又不守规矩,又不听话,还乱打人。怎么弄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来,天天吵架,也让人笑话,失了体统。”晴雯说:“别理她,打发她走才是正经的。谁有闲工夫跟她斗嘴。”那婆子又央求众人说:“我虽然错了,姑娘们吩咐了,我以后一定改过。姑娘们这也是行善积德啊。”又央求春燕说:“本来是因为要打你才闹起来的,结果也没打成你,我现在反倒受罪了。你也替我说说好话吧。”宝玉看她这么可怜,就把她留下了,吩咐她以后不许再闹。那婆子过来一一谢过大家,然后就下去了。
这时候平儿走过来,问是怎么回事。袭人等人忙说:“已经没事了,不用再提了。”平儿笑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省事就省事吧。这才走了几天,就听各处大大小小的人都在闹事,一处还没处理完另一处又闹起来了,都不知道该管哪一处了。”袭人笑着说:“我还以为就我们这儿闹呢,原来还有好几处。”平儿笑道:“这算什么。正和珍大奶奶算呢,这三四日的工夫,一共大小出来了八九件了。你这里是极小的,算不起数儿来,还有大的可气可笑之事。”
袭人好奇得很,赶忙问道:“还有什么可气可笑的大事呢?你快给我们说说呗。”平儿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跟你们说啊,那府里有个小厮,平日里看着老老实实的,谁知道呢,趁着主子们都忙得顾不上,他居然偷偷把府里的一些东西拿出去卖了。这事儿本来也不容易被发现,可巧就被一个老妈子看见了。那老妈子本想装作没看见,可这小厮也不机灵,没给老妈子一点好处。这老妈子一气之下,就把这事儿捅到珍大奶奶那儿去了。”
众人听了,都惊得瞪大了眼睛。麝月说:“这小厮可真是胆大包天,府里的东西他也敢偷出去卖。”平儿接着说:“还有更离谱的呢。那府里有个丫鬟,和一个外面来送东西的伙计看对眼了。这丫鬟啊,偷偷摸摸地和那伙计在府里一个偏僻的角落约会。结果被巡逻的家丁发现了,这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珍大奶奶知道后,气得脸都绿了,直说现在的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众人听着这些事儿,不禁感叹起来。春燕在一旁听着,也忘记了刚刚自己的遭遇,说:“这府里下人多了,难免有几个不安分的。可这也太不像话了,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啊。”
平儿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现在府里的事儿啊,就像一团乱麻。主子们忙外面的事儿,下人们就开始在底下搞小动作。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得在中间给他们擦屁股,真是累得够呛。”
正说着呢,突然有个小丫鬟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平姑娘,二奶奶叫您呢,说是有急事找您商量。”平儿一听,忙对众人说:“我得先走了,你们也都小心着点儿,别再出什么乱子了。”说完,就急匆匆地跟着小丫鬟走了。
袭人看着平儿远去的背影,对众人说:“平儿这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的,也真是不容易。咱们啊,还是自己守好自己的本分,可别再给她添麻烦了。”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时候,宝玉从屋里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说:“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春燕忙把刚刚平儿说的那些事儿又给宝玉讲了一遍。宝玉听了,皱着眉头说:“这府里怎么净出这些事儿呢?咱们应该想个法子好好管管才是。”
麝月笑着说:“宝二爷,您能有什么法子呢?这事儿啊,还得靠平姑娘她们这些管家的人。咱们只要自己不添乱就行了。”宝玉想了想,觉得麝月说得也有道理,就说:“那咱们就先做好自己的事儿吧。不过,要是真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咱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忙自己的事情了。这荣国府里啊,每天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欢笑,有争吵,也有无奈。不过,日子还得一天天地过下去,至于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说不准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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