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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奇点（第1页）

&esp;&esp;“王喜春不会真被打死了吧？”

&esp;&esp;“没有。”

&esp;&esp;杜蘅知道，消息传着传着会走样。

&esp;&esp;食物经过舌头会少，话过舌头会多。

&esp;&esp;“梁唯诚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esp;&esp;否则华红霞实在想不出来，一个精诈狡猾惯了的人，为什么肯为无亲无故的人不断吃亏，买账，收拾烂摊子。

&esp;&esp;要说梁唯诚善心大发，无功利，没目的，她是不信的。

&esp;&esp;杜蘅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esp;&esp;梁唯诚对她而言不重要，她近来想的念的，只有嬢嬢。

&esp;&esp;“听说你给那孬包收拾了伤口。”

&esp;&esp;华红霞嘴上问着，不断用脚拨开凑上来拱人的老母狗赖子，她盯着赖子哺乳中两排垂长的奶子，表示担忧，“阿蘅你心眼好。哎，王喜春跟浪荡货走得近，我不放心，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esp;&esp;她心眼没她想的那么好。

&esp;&esp;但面对红霞，杜蘅一直很诚实。

&esp;&esp;“王喜春的眼睛，很像汪老师。”

&esp;&esp;听到这句话，华红霞沉默。

&esp;&esp;癞皮狗趁机绕着她的腿打圈圈，不断用斑秃脑袋拱她，晃荡两排奶，发出呜呜的讨好。

&esp;&esp;汪老师，汪湘莲。

&esp;&esp;曾经受邀到绍兴中学讲过几堂课。西装革履，斯文雅致，浑身书香门你看行不行？”

&esp;&esp;杜蘅将膝上几张公文纸迭起来，对上油灯火焰，看华红霞的字迹慢慢扭曲烧成灰烬，点点头，用绍兴话回答：

&esp;&esp;“写的很好，尤其是那句——女人是一事无成的男人在世上迫切想获得的最小征服单位。

&esp;&esp;只有获得一个女人，奴役一个女人，似乎才能使其被男性大社会承认为男人。为此，他们不惜去骗，去买，去抢，去实施暴虐。”

&esp;&esp;华红霞笑了。

&esp;&esp;她给的笑容从来很慷慨，一定是大大的笑容。

&esp;&esp;但很快暗淡下来。

&esp;&esp;为了闵秋雯。

&esp;&esp;华红霞告诉她，动员大会那天她去了闵秋雯家。原本没有走近，听见闵秋雯哭这才忍不住。那男人不是东西，上鞭子抽人，把人当牲口打，闵秋雯身上被役从的痕迹比牲口都多。

&esp;&esp;红霞的这一面，只给杜蘅看。

&esp;&esp;杜蘅很感激。

&esp;&esp;她的文情，她的敏锐，她的口硬心软，永远不会被抹灭的善良，允许杜蘅一次次用这样的方式领略，她怎么可能不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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