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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布包裹的东西横陈在上,打开,是双头弯曲的破骨刀。
其中一头,还残存着大片血迹。
下面,则是一些信笺。
他拾起来展开,是有人写给段无救的,字迹同录有生辰礼的折子上一模一样。
“倒是没人看清过你。”他冷嘲地笑一声。
将信笺卷进袖子里,拿上破骨刀,他站起来,跨步迅捷离开。
刚出门口,头顶银光凛凛,数十把刀破空劈下。
裹满杀意的风陡然烈了,卷起地上的落叶。
“主人说了,放你们生路不要,偏生多管闲事,那就由不得他无情了!”
一个黑衣护卫阴恻恻道。
李莲花展臂一倾,婆娑步避开,身形如魅影般绕到围堵之外。
他牵了下唇角。
“我竟不知,这南宫府的主人,何时姓周了!”
一群人扑了个空,回身再度杀去。
李莲花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眼底泛出凌冽的冷意。
同样冷的,还有一个地方。
烛火通明的灵堂内,白绫垂坠。
南宫朔月的尸身敛在棺内,棺盖未覆。
他双手交叠平放胸前,闭目安详。
莲花形塔座的长明灯燃在下面,风过摇曳而经久不息。
南宫弦月和李相夷上过香,虔诚地叩了三叩,然后席地坐在两侧的桩柱旁。
两人都没什么话说,就那么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弦月没有起伏地开口,“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
他说这话时,眼神是涣散的。
李相夷抱着膝盖,思考了一会,“会去他觉得最亲近的地方吧。”
“可能明天在院子里看花,后天在桌前常坐的位子吃饭……就像活着的时候那样,只是眼睛看不见而已。”
南宫弦月以为他会说幽冥地府,听到这话,不免想起了无数个明天后天。
他再也止不住呜咽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他说过要陪我长大的,骗子……”
李相夷勾过他肩背,让他靠着自己,任凭那泪水浸湿肩头。
南宫弦月今晚平静太久了。
过了好一会,抽噎声小了点。
李相夷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颗糖。
看糖纸的样子,还是南宫大哥之前给的。
“吃糖吗?”他递过去,“吃了就不苦了。”
南宫弦月蹭掉眼泪,也不看他,只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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