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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个地下室里。周宛媛斜斜靠在沙发上，迟小多用绷带给她包扎。&ldo;为什么是我……&rdo;迟小多嘴角抽搐道。&ldo;我们不方便。&rdo;可达背对迟小多，说，&ldo;伤口处理好了吗？&rdo;项诚坐在一张长桌前，沉默不语。&ldo;可我也是男的啊。&rdo;迟小多说。周宛媛香肩半露，背脊裸着，有气无力道：&ldo;让你包你就包吧……废话这么多干什么。&rdo;可达诚恳地说：&ldo;你手巧。&rdo;迟小多给周宛媛的伤口打了个蝴蝶结，手上全是血。&ldo;谢谢。&rdo;周宛媛疲惫地说。迟小多去洗手，可达拿着酒过来，递给项诚和周宛媛。可达祝酒：&ldo;世界和平。&rdo;&ldo;世界和平。&rdo;项诚无奈道。&ldo;love≈piece……&rdo;周宛媛无力地说。迟小多：&ldo;世界和平。&rdo;&ldo;好了。&rdo;迟小多坐到长桌前，摊开笔记本，说，&ldo;来整理今天的侦查内容吧。&rdo;项诚和周宛媛奇怪地看着迟小多，可达笑了起来。&ldo;怎么了？&rdo;迟小多茫然道。周宛媛：&ldo;没什么。&rdo;项诚摇摇头，迟小多说：&ldo;我给大家做笔录。&rdo;说着朝可达使了个眼色，可达表示心照，不会说出来报名降妖设备师的事。&ldo;那只怪物提前知道我们会去医院。&rdo;项诚说。&ldo;所以呢？&rdo;可达坐在餐椅上，若有所思地说。&ldo;有人要害我们吗？&rdo;迟小多登记了他们整晚的经过，并用ppt一样的图在笔记本上画出来，想起了周宛媛在车上说的那句&ldo;组织有叛徒&rdo;，这个暂时先不要写好了。&ldo;是。&rdo;项诚答道，&ldo;瓮中捉鳖，幸亏逃过一劫，进太平间的时候，什么法宝都没有带。&rdo;迟小多更新重点词条&ldo;太平间&rdo;，问：&ldo;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监视咱们的动向？&rdo;可达摇摇头，说：&ldo;我没发现。&rdo;三个驱魔师，不可能发现不了跟踪者，唯一的可能就是‐‐对方早已经算计透了，知道他们会去医院太平间，早已安排好陷阱等着。&ldo;已经很清楚了。&rdo;项诚抬眼看周宛媛，说，&ldo;一只或多只妖犬……我猜测是一个变种。&rdo;周宛媛说：&ldo;敌人能猜测到我们去验尸的时候，没有携带法宝，这点很可怕。&rdo;&ldo;你不是有个镜子吗？&rdo;项诚说。&ldo;那是照妖镜。&rdo;周宛媛说，&ldo;没有打击作用。&rdo;可达松了松手指，沉吟不语，项诚整理了笔记，说：&ldo;不是猜到，而是敌人的头目，能预知未来，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rdo;&ldo;既然能预知未来，为什么不做好更完整的准备，直接下手呢？&rdo;项诚沉默良久，说：&ldo;也许是在一定程度上的预知未来。&rdo;迟小多说：&ldo;那么我们在这里谈话，它也能预测到了？&rdo;&ldo;有可能。&rdo;项诚说，&ldo;尽在它的掌握之中。&rdo;迟小多：&ldo;……&rdo;可达笑了起来，摇摇头，说：&ldo;这不可能，你信？&rdo;迟小多说：&ldo;我信。&rdo;可达说：&ldo;这不科学，上帝不玩骰子，未来的事情是不可预测的。我们大学老师说的。&rdo;&ldo;可是妖怪和魔这些东西，本身就不科学吧。&rdo;迟小多说，&ldo;一边在捉妖一边还要求妖遵守物理学和量子力学规则，好像很奇怪啊。&rdo;&ldo;好吧，那么我就暂时接受这个说法。&rdo;可达眉毛动了动，说，&ldo;继续，项兄还有什么发现？&rdo;项诚看着可达，可达嘴角微微一扯，眼里仿佛有话想说。只是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错开。&ldo;忙活三个月。&rdo;周宛媛说，&ldo;动机也没搞清楚，妖怪也没捉到，太挫败了。&rdo;周宛媛喝了口酒，项诚却说：&ldo;已经接近了。&rdo;迟小多用饮料给项诚脸上的红印做冰敷，项诚静静坐着，看他们。&ldo;我说了。&rdo;项诚道。&ldo;说吧。&rdo;周宛媛道。&ldo;说。&rdo;可达答道。&ldo;一只知道未来的魔。&rdo;项诚说，&ldo;收取了四名学生的性命，利用一种未知的仪式，要做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rdo;可达补充道：&ldo;修正一下，可能是一只，也可能有多只。&rdo;项诚说：&ldo;一只。妖犬只是它豢养的走狗，魔驭使妖，在我的经验里，这点很正常。&rdo;迟小多更新词条&ldo;妖犬&rdo;。&ldo;妖犬没脑子。&rdo;周宛媛趴在沙发扶手上，说，&ldo;一定有个更厉害的家伙在背后指使。发现我们介入调查以后，已经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所以要杀人灭口，不让组织再查下去。&rdo;&ldo;那只魔。&rdo;项诚说，&ldo;是什么东西变的，我们现在对它一无所知，第一次与它交手，我完全被它克制得死死的。&rdo;&ldo;法术克制吗？&rdo;周宛媛坐直了点，抬头问项诚。项诚摇摇头，说：&ldo;它躲开了我的每一个动作。&rdo;&ldo;你因为什么找上它？&rdo;可达问。&ldo;智慧剑。&rdo;项诚答道，&ldo;家传法宝，齐家告诉我在北京城里有两只魔，其中一只，得到了我的智慧剑。&rdo;迟小多狂喜，记录下&ldo;智慧剑&rdo;，期待地看着项诚。&ldo;什么魔？&rdo;可达问，&ldo;说种类了？&rdo;项诚摇头。&ldo;消息从哪里来的？&rdo;迟小多问。&ldo;齐家小儿子无意中听一只妖说的。&rdo;项诚答道，&ldo;那老头专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不敢用法术，来到鼓楼后，老头消失了，我进了鼓楼，鼓声响，另一个老头出现了，他发动法阵，把我送进了鬼打墙长廊里。&rdo;迟小多记录&ldo;鬼打墙长廊&rdo;。项诚：&ldo;……&rdo;&ldo;休息一会。&rdo;项诚说，&ldo;别写了，鬼打墙有什么好写的？&rdo;&ldo;能别这么认真吗。&rdo;周宛媛看不下去了，说，&ldo;我最烦读书做笔记。&rdo;迟小多认真道：&ldo;不要这样嘛，这年头勤奋也不行了吗？&rdo;&ldo;那地方陈真派人查过了。&rdo;可达答道，&ldo;是清代的一名喇嘛留下来的一个楼阁幻境转换阵，布置它的时间是一百六十年前，作用是在小布达拉的人皮鼓下，和京城往来。可能是为了躲避八国联军用的，和魔没有太直接的关系。&rdo;&ldo;也是个陷阱。&rdo;项诚答道，&ldo;它无意中发现了转换阵，于是把我引到转换阵里。&rdo;&ldo;也就是说，它在逗你玩是吗？&rdo;周宛媛说。&ldo;是的。&rdo;项诚点了点头。靠在椅背上，喝了口酒。&ldo;小多。&rdo;可达问，&ldo;那天晚上，你和陈主任遇见的老人是什么样的？&rdo;迟小多的手快要写抽筋了，重点信息实在太多。迟小多翻到前几页，详细描述了，说：&ldo;他没有转过头，所以我没有看见他的脸。&rdo;&ldo;他没有脸。&rdo;项诚说，&ldo;他用了混沌的力量，我看到他的面部，是没有五官的。&rdo;&ldo;是一只混沌？&rdo;周宛媛说。&ldo;他的体内有一只死去的混沌。&rdo;项诚五指做了个&ldo;收放&rdo;的动作，解释道，&ldo;这是一种特殊的魔，至少有两个人……两个魔。一个放出体内吸收的所有灵体，让它们去吸收天脉灵气，另一个，在子时再把所有的灵体吸回来。&rdo;&ldo;双生魔。&rdo;可达马上道，&ldo;我知道了。&rdo;项诚点点头。迟小多瞠目结舌，已经听得忘记更新词条了，说：&ldo;晚上的那只怪物，也是它放出来的吗？&rdo;&ldo;对。&rdo;项诚点头道。&ldo;还能预知未来。&rdo;周宛媛又说。迟小多在笔记本上全部记了下来，看着两人。&ldo;得申请生力军援助。&rdo;可达说，&ldo;咱们三个不是两只魔的对手。&rdo;&ldo;关键是，&rdo;项诚说，&ldo;它是什么，这是最重要的，一旦知道对方的类型，一切就迎刃而解，回到案件本身。&rdo;&ldo;动机、目的、手段。&rdo;周宛媛说，并且努力地让自己更清醒点，&ldo;被你这么一分析，我大概能把握到一点实质了。&rdo;&ldo;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骗。&rdo;项诚说，&ldo;万法之下，究根问底，只有一个理由。&rdo;&ldo;增强力量。&rdo;可达说，&ldo;杀人最终的目地是为了增加自己力量，这个过程毋庸置疑。&rdo;&ldo;增强什么力量。&rdo;项诚说，&ldo;就是预知未来的力量。&rdo;&ldo;有可能。&rdo;周宛媛说，&ldo;可是为什么会选中这四名学生，一直是我费解的地方。&rdo;&ldo;巧合。&rdo;项诚答道，&ldo;只有这个可能，他们遇见了耄先生或耋先生其中的一个，提出了什么交换条件，和魔达成了交易，已经接近真相了，明天我去烟袋斜街，去他们住过的客栈住一晚，找找线索，夜深了，先睡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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