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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1页）

&esp;&esp;“莱娜不是问题。”玛丽安娜很清楚那位深爱着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侍女长，早已没了对宫廷和权力的留恋：“我想知道的是，除了莱娜，布列塔尼亚宫廷里还有谁能为我所用。”

&esp;&esp;玛丽安娜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试探性的话：“我总不能让阿基奎人来管理布列塔尼亚人吧！”

&esp;&esp;要是玛丽安娜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阿基奎女大公早就出手了。

&esp;&esp;欧斯特突然明白玛丽安娜为何要他去监视莱娜。

&esp;&esp;一方面是避免莱娜在听证会前擅自行动，而另一方面，便是想借此筛选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亲信。

&esp;&esp;对于没有政治根基，又不想沦为贵族傀儡的玛丽安娜而言，重用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亲信，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esp;&esp;不管玛丽安娜有没有政治理想，她都得尽快搭起执政台子。

&esp;&esp;“你最好提些没有根基的小贵族，或是被摄政王边缘化的大贵族。”玛丽安娜补充道：“我可不希望自己一上位就有座大山压在头上。”

&esp;&esp;“我明白了。”欧斯特在脑海中进行粗略筛选：“既然您有这样的诉求，不如从小贵族和平民里选择能臣，从中立或是被摄政王边缘化的大贵族里选择为您站台的人。”

&esp;&esp;“如果是基于这样的挑选标准，那么您就得将摄政王的追随者们一网打尽。”欧斯特给玛丽安娜报了几个名字，末了，还不忘补充道：“毕竟最后要接手摄政王遗产的，是您，对吗？”

&esp;&esp;“当然。”玛丽安娜在心里给欧斯特的回答打了个及格分：“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esp;&esp;她记下欧斯特提到过的名字，然后在教皇的使者抵达前，尝试着与她未来的政治班底接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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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布列塔尼亚摄政王的掌控欲远超玛丽安娜的想象，尤其是在他给理查德接风洗尘后，就像是换了被害妄想症一样，恨不得亲自盯着玛丽安娜，理查德，乃至参与听证会的每一个人。

&esp;&esp;这让中立派人士，以及那些效忠于布列塔尼亚女公爵的人，都感到十分的冒犯。

&esp;&esp;“瞧瞧我们堕落成什么样了。”某位跟布列塔尼亚家族沾亲带故的大贵族毫不客气地讽刺道：“一个杀猪匠的后代在布列塔尼亚的皇宫里指点江山。莱昂六世（玛丽安娜的曾外祖父，布列塔尼亚摄政王的父亲）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在临幸那位杀猪匠的女儿前，先自我阉割，避免生下如此孽种。”

&esp;&esp;阿比盖尔在迎接教皇使者的晚宴上，听到不少诸如此类的发言。

&esp;&esp;仿佛一时间，指责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已成了众人默认的政治正确，这让阿比盖尔感到十分困惑。

&esp;&esp;“既然他们这么讨厌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又为何会让他代政数十年？”阿比盖尔在玛丽安娜的耳边轻轻问道。

&esp;&esp;“你觉得贵族间为何要频繁通婚？”玛丽安娜反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我的外祖父不是白痴。既然他不允许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参与两任公爵的葬礼，就表明他根本不相信异母弟弟的人品，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推动自己的异母弟弟成为大女儿的摄政者，你说这是为什么？”

&esp;&esp;“因为家族统治才是贵族阶级能优越至今的秘密。而为了保证财产不会流入其它阶级，乃至其它家族，贵族们会千方百计地守住已占有的位置，然后想方法扩张自己的势力。”

&esp;&esp;玛丽安娜一边向看过来的贵族们露出假笑，一面回答着阿比盖尔的问题：“布列塔尼亚的贵族们想借摄政王的存在分到女公爵的权力，而我的外祖父又何尝不是借摄政王的存在来避免布列塔尼亚的贵族们架空公爵的权力。”

&esp;&esp;说到这儿，玛丽安娜害丢给阿比盖尔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眼神：“在女公爵难以承担重任前提下，将大部分权力限制在家族内，总好过让阿基奎大公国横插一脚，或是让布列塔尼亚的贵族们直接将女公爵架空。恐怕这也是我的外祖父阻止摄政王参与两任公爵的葬礼，又令他披上红袍的真正意图。”

&esp;&esp;到底是差点脱离了索林斯掌控的大公爵。

&esp;&esp;玛丽安娜的外祖父在死前将一切都计划的非常好。

&esp;&esp;他令同父异母的弟弟披上红袍，在宗主教的身份加持下，为体质孱弱的大女儿摄政，避免后台强硬的

&esp;&esp;“您想问什么？美丽的卡尔达公主。”丹希尔朝玛丽安娜的方向侧过头，任其俊美绝伦的面容在略显暧昧的橘色灯光下，透露出一股咄咄逼人的美艳：“神明作证，我会如实回答您的每一个问题。”

&esp;&esp;“是吗？”玛丽安娜被丹希尔拉近到足尖相抵的位置，直接与他气息相缠：“你说我是令万神都为之驻足的存在，那么我跟艾瑞娜相比，谁更好看。”

&esp;&esp;“这还真是个令人苦恼的问题。”丹希尔以为玛丽安娜会问个更有深度的问题，于是暂时降低了对玛丽安娜的戒备：“平心而论，肯定是艾瑞娜更好看。”

&esp;&esp;“你的回答还真是不讨人喜欢。”玛丽安娜的声音骤然冷淡了下去：“作为求婚者，您的回答真不是一般的差劲。”

&esp;&esp;“实话实说也算是差劲的表现吗？”丹希尔故作惊讶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女公爵。”

&esp;&esp;“如果真诚是教皇国的美德，那么您就无缘于这个世界了，我亲爱的阁下。”玛丽安娜退后一步，以丹希尔举高的手臂为支点，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况且您要是成了布列塔尼亚公爵，总会有和我一起访问坎特罗的那天。”

&esp;&esp;“这很有趣啊！”

&esp;&esp;待舞曲从急促走向平缓后，玛丽安娜和丹希尔又重复起入场时的动作：“前任未婚夫妻和兄妹，小舅子和嫂子。”

&esp;&esp;丹希尔瞥了眼抬起下巴的玛丽安娜，能从她脸上看出懒得隐藏的不怀好意。

&esp;&esp;“布列塔尼亚人可不会欢迎一个赞美别国王后的公爵。”玛丽安娜同丹希尔交换位子，二人一起踢起小舞步：“还是说，您想无视这段会被人津津乐道的关系。”

&esp;&esp;“闲言碎语可不能击垮我。”丹希尔对玛丽安娜的恶意不以为然：“如果我给您不同的回答，您会作何反应？”

&esp;&esp;“我会说您是个不关心亲人的混蛋。”玛丽安娜毫不犹豫道：“因为没人能说清夫妻利益和家族利益，到底哪一个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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