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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贺佳言坐到沙发坐上，等着父亲发话。

&esp;&esp;贺元鲜少对女儿露出严肃的神情，他压着怒气问：“你怎么跟上司的儿子也扯上关系？”

&esp;&esp;客厅的气压有点低，贺佳言努力挤出微笑：“那孩子没人看管，所以我上司才托我看顾他半天。”

&esp;&esp;她理了理思路，正打算将事情经过告诉父亲，不料父亲打掉自己的话：“你用什么身份帮人家看顾孩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搭上带着孩子的有妇之夫！”

&esp;&esp;这种罪名实在不轻，贺佳言有点着急：“您不要这么敏感。别人不清楚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esp;&esp;唇边的胡子抽了抽，贺元厉声说：“我就是太了解你！只要跟孩子有关，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今天帮忙照顾孩子，没准哪天就随便照顾孩子的爸爸了！你有没有看到黄丽的嘴脸，她心里想什么你不明白吗？佳言，年轻的女人在职场上本来就容易吃亏，稍有不慎就会坏了名声，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esp;&esp;贺佳言气得浑身发抖，尽管如此，她还是稳住情绪跟父亲解释：“那天跟我去海洋馆的是不是我的上司……”

&esp;&esp;陆捷的名字已经在唇边打转，贺佳言思索着用什么样的表达方式能让父亲更好地接受。只是，她还来得及开口，贺元就说：“我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的上司，往后你要是交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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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映入眼里的脸孔并不陌生，脑袋快速地转了几圈，贺佳言才想起他的名字。她重新叮嘱贺佳墨注意行车安全，随后便挂掉电话。

&esp;&esp;昨晚值班，高立涵整夜没睡，交班以后就躲到这里抽烟解困。这个时间段，在楼梯走动的人不多，他可以清楚地听见那把由远至近地传来的女声。初时他倒不觉得特别，但后来觉得熟悉，所以回头看看。

&esp;&esp;尽管他们只是同台吃过一顿饭，但他们还记得对方，贺佳言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自己，她脸上有几分诧异的神色，高立涵便主动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esp;&esp;贺佳言这才记起高立涵在这家医院任职，她向他点头：“高医生。”

&esp;&esp;刚才高立涵虽然无心探听，但贺佳言所说的话有小部分都落入他耳里。他询问她父亲的情况，贺佳言就把主诊医生的话大致复述一遍，末了还问：“我爸这种情况，中风的几率大吗？”

&esp;&esp;高立涵说：“病人有机会出现的情况，我们都会跟家属说清楚。中风属于比较严重的情况，虽然不一定会发生，但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

&esp;&esp;贺佳言想起，多年前她做人流手术之前，医生也跟自己做了一次术前说明。她至今也忘不了，医生把术中和术后会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罗列出来，她被吓得不轻，一度以为自己下不了手术台。生病纵然可怕，同时承受的心理压力就更加可怕，她今年什么也不渴求，只愿亲友们都身体健康。

&esp;&esp;任谁都不想在喜气洋洋的新年进医院，高立涵安慰了她几句，过后说：“要是碰上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esp;&esp;贺佳言由衷地道谢。想起陶安宜还等着自己回去，她对高立涵说：“我还有事忙，下次再聊。”

&esp;&esp;高立涵目送她离开，直至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才收回视线，用力地抽了口烟。

&esp;&esp;当贺佳言带着早餐和日常用品回到病房，贺元才醒来不久。陶安宜正把床摇起来，回头看见女儿，她说：“你爸醒了，刚刚医生来过，他说你爸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了。”

&esp;&esp;贺佳言一边把白粥和馒头放到柜面，一边问贺元：“您的手脚还麻不？”

&esp;&esp;“不麻。”贺元活动着没有打点滴的右手，“你妈大惊小怪的，我不就是摔了一跤吗？整个早上都愁眉苦脸的，你去跟她说说。”

&esp;&esp;陶安宜将馒头递给他，脸还是绷着的：“你倒下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然说得轻松。我劝了你多少次戒酒，你就是不听，现在只能躺在病床。”

&esp;&esp;贺元心知理亏，任陶安宜说什么都不反驳。贺佳言见惯父母这种吵吵闹闹的情景，她坐到椅子上，自顾自地吃着白粥。

&esp;&esp;贺佳言白粥还没有吃完，一个小护士就过来跟他们说有空余的病房可以入住。她有点困惑，但没有多问。

&esp;&esp;听闻贺元进了医院，他的妹妹和妹夫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望。贺元挺不好意思的，他说：“大过年的，让你们来这里看我，真的不吉利。”

&esp;&esp;“这有什么关系，百无禁忌嘛。”贺惠说。她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他肯定又不听劝告，顾着高兴就使劲地喝酒。她忍不住数落了几句，直到侄女给她递来热茶，她才转移了目标，“佳言，你得看着你爸，下回他再喝酒，你就跟妈妈绑着他的手。”

&esp;&esp;“我们能绑住他的手就好办了。”陶安宜说。

&esp;&esp;贺佳言拍拍母亲的肩，接着转头对自己的姑姑说：“下回我一定会看着他的。您和姑丈也要注意身体。”

&esp;&esp;中午陶安宜留在医院陪贺元，而贺佳言带着姑姑和姑丈到附近的餐馆吃饭。他们循例问起她的感情状况，她只能敷衍地回答两句，随后把话题转移到他们新添的外孙女上。

&esp;&esp;贺惠不上贺佳言的当，她说：“你妹妹都当孩子她妈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esp;&esp;“我急呀，但急也没用，老天爷又不肯给我配一个好男人。”贺佳言笑眯眯地说。

&esp;&esp;贺佳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两位长辈都拿她没办法。

&esp;&esp;待会儿还要到别的亲戚家拜年，贺惠他们吃过午饭就跟贺佳言道别。临走的时候，贺惠特地吩咐自己的侄女：“他跟你哥长大，你爸妈就老了，平日对他们要多上心，没有惹他们生气。”

&esp;&esp;“好。”贺佳言承诺，“您跟姑丈也要保重身体。”

&esp;&esp;把他们送走后，贺佳言沿着原路回医院。经过附近的写字楼，她在玻璃外壁看见自己一脸倦色、精神不振的模样，那感觉真像见鬼一样。昨晚父亲摔倒的时候，她才刚跟几个朋友聊完天，准备躺下睡觉。听见外头的动静，她立即就奔了出去，结果一折腾就折腾到现在。她决定先回家洗个澡，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免得吓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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