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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sp被让一追二，遭遇赛季首败。

&esp;&esp;结束的时候，封灿没注意现场是怎样的躁动，也没注意其他人的反应，不安

&esp;&esp;sp回基地的路上，车里放着流行歌。

&esp;&esp;程肃年靠着座位睡觉，不知是否真的睡着了，一路都没睁开过眼。

&esp;&esp;封灿也自闭了，不吵他，自己安安静静地玩手机。

&esp;&esp;刚才的比赛是现场直播，刚一打完，sp的官方微博实时发布了比赛结果。封灿点开官博的评论，还行，没多少骂人的，大多是在安慰和叮嘱他们回去好好复盘，还算和谐。

&esp;&esp;毕竟才谈心

&esp;&esp;“聊什么？”程肃年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

&esp;&esp;“闲聊一下？”封灿试探道，“比如，你为什么打职业？”

&esp;&esp;“……”

&esp;&esp;程肃年记得这个问题他以前问过封灿，现在竟然被反问了。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为了梦想。”

&esp;&esp;“你当时……”

&esp;&esp;“我当时十六岁，九年了。”程肃年说，“过得真快。”

&esp;&esp;“……”

&esp;&esp;封灿卡壳了一下，九年前他才十岁，对那时候的事情没什么记忆，只知道当时电竞圈还没形成所谓的“圈”，人少，市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职业选手也没那么“职业”，不过是一群热爱游戏的少年去打比赛罢了，远远比不上现在的“正规军”。

&esp;&esp;这意味着，那种环境下打职业没有前途可言，还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认为他们是被游戏残害了的网瘾分子，整天不务正业。

&esp;&esp;想必程肃年当年也经历过这些。

&esp;&esp;“你当时是怎么决定的呢？家里同意吗？”封灿想起自己，“我开直播时还在读书，后来来打比赛就退学了，我爸妈发了一通火，但没管住我。”

&esp;&esp;“我家里也不同意。”

&esp;&esp;程肃年回想了一下，那些都是九年前的往事，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

&esp;&esp;他和满大街的普通人一样，出身于一个没什么值得讲的普通家庭，没钱，也不算穷。他上学时成绩优秀，老师喜欢，同学羡慕，被父母寄予厚望，希望他以后能出人头地。

&esp;&esp;但是后来他迷上了网游——由于他一直是个“乖孩子”，不淘气不叛逆，父母对他很放心，平时管得不严，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打游戏的，直到他突然宣布，说自己已经做了决定，要退学去外地打职业比赛。

&esp;&esp;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程肃年的父母、亲戚、甚至学校的老师，所有知情人都来阻止他，用尽各种方法，希望他“迷途知返”，不要因玩物丧志毁了自己的前途。

&esp;&esp;程肃年尝试过和家里沟通，但当时的社会主流接受不了这个行业——这甚至都不能说是一个成熟的行业，那时一切刚刚起步，电竞选手即使拿了冠军也只能小范围内狂欢，放眼整个社会，他们没名没地位也没钱，打几年职业就等于浪费几年的人生，等你浪费完青春之后，还想再融入社会，能有什么出路？

&esp;&esp;——退役当主播开店赚钱是现在的方式，当年直播行业还没兴起。

&esp;&esp;更何况，他放弃前途去打比赛了，还不一定能拿冠军，更大的可能是荒废了学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esp;&esp;程肃年是北方人，他执意要走，去上海投奔一个在网上认识的“前辈”。

&esp;&esp;离家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他爸爸在客厅里抽了一宿烟，不停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你想气死我吗？”

&esp;&esp;程肃年被打过一顿了，鼻青脸肿，梗着脖子说：“为了梦想。”

&esp;&esp;“梦想”两个字掷地有声，他那么有骨气，被锁在房间里后，第二天跳窗离开家，结果还是要拿家里的钱——他妈妈偷偷摸摸给他塞了一万块现金，怕他在外面饿死。

&esp;&esp;就这样，十六岁的程肃年带着他的一万块，和不敢对人讲也不想让自己发现的迷茫恐慌、以及一腔热血，孤身来上海闯荡了。

&esp;&esp;然后，他在这座城市一呆九年。

&esp;&esp;“其他我不记得了。”程肃年把这段经历用轻描淡写的口吻简单说了一下，“做决定不困难，脑子一热就出来了，当时不懂事，考虑不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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