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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陆封寒踏上舷梯，等候在外的一众人几乎是同时，脚后跟一并，军靴相碰，发出低沉的“啪”声，齐齐向他行了一个联盟军礼。

&esp;&esp;埃里希站在队伍最前，注视着一步步走下舷梯的陆封寒，两颊绷得死紧才将将稳住情绪，却仍是红了眼，声音沙哑着，每一个字都利落：“远征军副总指挥埃里希·普朗克，向您复命！”

&esp;&esp;他深吸了一口气，灰色的眼眸里仿佛浸着这一年来的血与火：“至此前一秒，远征军上下，从未放下过武器，随时待命！”

&esp;&esp;陆封寒注视面前一个个熟悉的人，喉间发紧。

&esp;&esp;只是一年不见，却已两度生死。

&esp;&esp;他惯常不会将情绪表露两分，抬手郑重回了一个军礼，又恢复了众人熟悉的散漫语调：“诸位，久违了。”

&esp;&esp;陆封寒，不，应该说整支远征军就不擅叙旧。陆封寒一句话打发了人，命令各自回岗，埃里希和文森特自觉跟了上去。

&esp;&esp;文森特换回远征军的制服，身上的气质没在勒托那么松懈，连背都被撑直了些，就是话半点不见少，等周边没别人了，张口就来：“指挥，没想到你死了一次能活，死二次竟然还能活！”

&esp;&esp;陆封寒凉凉看他一眼：“怎么，很失望？”

&esp;&esp;“怎么会？”文森特故作震惊，又说起，“指挥，幸好你出现及时，把唐纳镇住了，利索交人。不然真要打起来，只为个怀斯，炮弹不要钱啊，勤俭节约不好吗！唐纳也真是，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吃过多少亏，依然改不了多疑爱脑补的尿性。”

&esp;&esp;懒得听文森特废话，陆封寒点名：“埃里希，你来说。”

&esp;&esp;埃里希皮肤有种太空军人特有的白，他跟在陆封寒右侧，接了命令后，从最初开始说起。

&esp;&esp;“去年七月，您带人支援遭遇埋伏后，怀斯在几方势力的支持下，当上了代理总指挥。我意识到情况有异，选择了暂时蛰伏，听其命令，放弃前线，退守都灵星。”埃里希叙述寡淡，“去年十月三日，半夜，反叛军突袭驻地，怀斯假装打了两场，直接弃守都灵星，退至约克星。”

&esp;&esp;陆封寒虽然在is的设备室里做过战役的复盘，知道是怀斯带着人送人头去了，但眼神还是不可抑止地利了几分。

&esp;&esp;埃里希也觉得这场仗输得憋屈：“当天夜里，防御警报系统检修，敌袭时无响应，巡逻队换岗，都没发现反叛军逼近。”

&esp;&esp;陆封寒：“这种屁话可以不说。”

&esp;&esp;埃里希点头，也觉得怀斯搞出来的是屁话没错了。

&esp;&esp;他往下说：“期间，怀斯的各种小动作都被拦住了，而我从文森特那里得知，您没有死。”

&esp;&esp;文森特立刻叫屈：“不是我说的！真不是我！是埃里希跟有狗鼻子一样，发现我心情好，就有事没事炸我，百密总有一疏，我一不小心才漏了小半句话！谁知道他怎么从那小半句里，得出指挥你没死的结论的？”

&esp;&esp;陆封寒没有深究：“说说成立日的事。”

&esp;&esp;“没什么好说的。怀斯露出通敌的马脚，我下令抓人，他一早想好了怎么跑，躲得严实。在此之前，聂怀霆将军曾命令，无论如何，远征军守着联盟的防线，绝不能动。同时，隔得太远，我不知道勒托的具体情况，也无法区分传来的命令，干脆切断了和勒托的联系。”

&esp;&esp;埃里希言辞凿凿，“您教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esp;&esp;陆封寒没觉得有问题，问：“勒托呢。”

&esp;&esp;“勒托现在成了反叛军的地盘。反叛军奉行神神叨叨那一套，以科技大毁灭为立足点，专注给勒托民众洗脑，还招了一大批的游吟诗人，在联盟境内四处‘传教’。他们手段不强硬，除对舆论管控很严、禁止进出外，勒托民众基本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多少人会被忽悠瘸。聂怀霆将军现在在开普勒大区的奥丁，伤已经痊愈了，十九天前曾通话。”

&esp;&esp;埃里希又提到，“反叛军跟星际海盗攻下勒托后，由于分赃不均，撕破了脸，但不确定是真的撕破了，还是撕给我们看的。”

&esp;&esp;陆封寒发现，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让他说，也说不出几句。

&esp;&esp;在前线久了，已经习惯抛却那些枝枝末末，只看结果。

&esp;&esp;因为对未来而言，过去的已无法更改，朝前看才是正确。

&esp;&esp;到这里，陆封寒没再问，也不准备交代自己在晨曦星上的半年困顿，招呼了一声：“破军，出来见见人。”

&esp;&esp;文森特和埃里希正疑惑陆封寒在叫谁，就听舰内的广播中传出一道陌生的男声，声线悦耳，语速徐缓，听起来似乎很沉稳：“你们好，我是破军，按照人类的方法计算，我今年半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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