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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眼下,我有点怀疑了,我引爆世界线的计划究竟能否成功?”宋期有些不高兴地看向秋。
&esp;&esp;“你的计划很有可能成功,而且在我看来,如果两个系统在合并前出了大事,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求真系统崩塌,乐欲系统元气大伤。”秋显得十分笃定,“也许你的思路同我不大一样,我原本的想法是姜知欢使白蓁死亡后成为没有锚点的游魂,无法赶回求真系统,导致俩系统合并不成功,从而引爆求着系统;或者白蓁没有设置乐欲系统的锚点直接跳跃回求真系统,导致两系统同时判定融合不成功,乐欲系统本能切断对求真系统的供给,导致求真系统爆炸。”
&esp;&esp;“我的想法更接近于后一种。”宋期微微点头。
&esp;&esp;“可惜白蓁敏锐地发现自己必须缔结‘联系’,虽然我们谁都没有提醒她。”
&esp;&esp;“你没有提醒她吗?”宋期白了秋一眼。
&esp;&esp;“也许,在我跟她的对话里,说漏嘴了……”秋有些不确定地放轻了声音,“总之,现在的局势是,你再动手就会被上面发现了。”
&esp;&esp;宋期轻轻咬着下嘴唇的死皮:“我输了……可我……”
&esp;&esp;“没必要觉得不甘心,其实我也只是让你做出尝试罢了,上面决定的事不会失败的,只是让你不做尝试就去接受创伤的命运,太残忍了。”
&esp;&esp;宋期被逗笑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劝我还是在打击我,你的意思是我的计划注定不会成功?”
&esp;&esp;“如果你知道白蓁的身份,你就明白了。”秋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递给宋期,“白蓁看上去是个乐欲系统的产物,实际上她是求真系统一度想要剥离与否认的部分,她即是求真系统在不断探索之中产生的欲望。一种强大、美丽、多情又寡情的欲望。”
&esp;&esp;宋期抱着红茶杯子,错愕地看着秋,仿佛不理解她所说的一般:“你说……白蓁是求真系统的直接产物?我没听错吧!她怎么看都……”
&esp;&esp;“正是因为与自己一贯的理念不符,所以当欲望具象化时才会厌恶排斥。”秋叹了口气。
&esp;&esp;“不要把系统说得好像人一样,感觉怪怪的。”宋期来回摩挲着自己的手臂,仿佛对秋将系统人格化的评价感到十分不适应。
&esp;&esp;秋只是笑了一下,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一直以来,乐欲系统都很关注求真系统,毕竟系统也是有自己的,呃,特性,两个系统分开之前,乐欲系统告知求真系统自己一直给她留了一个后门,如果哪一天求真系统想通了,就将人送进去。”
&esp;&esp;宋期听了良久没有开口,茶杯拿在手中却没有喝一口,秋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必然五味杂陈,最主要的还是面对高阶体系时的无力和无奈,秋没有试图去安慰她什么。
&esp;&esp;很快宋期就回过神来,呷了一口冷掉的红茶,冷茶的苦涩从她的舌尖一直滑落到心底。
&esp;&esp;“我很明白作为终端却保留世界线内以及世界线毁灭的记忆有多割裂,这份工作看似超脱原本的命运,实则落入另一个囚笼。”从秋的声音听不出她究竟是真心释然还是强行让自己变得淡漠,“不过系统顺利合并之后,曾经不得已毁灭的世界线都会被重构,到时候你可以选择洗掉这一切的记忆,回到世界线重新开始。”
&esp;&esp;宋期勾了一下嘴角,这个笑十分勉强。
&esp;&esp;“不论你是否想回去,你至少都能再见到你的宝贝徒弟非玉,毕竟她就是芝川的一部分。”秋平静地在宋期的心中扔下另一个炸弹。
&esp;&esp;“什么?那个小偶像?”宋期觉得自己今天踏入乐欲系统终端控制室以来,心灵上老了十岁。
&esp;&esp;“她也算求真的直系,而且算是系统所希求的那一面的具象,她和白蓁就是求真系统的一体两面,她的诞生只比我晚一些,也算是你的大前辈了。”
&esp;&esp;“可她从来不会在终端出现……也不会和我对话……”宋期喃喃地说着。
&esp;&esp;“这是她个人的要求,保留所有参与过的世界线的记忆,代价是成为无脚鸟,一直到陨灭都只能在世界线之间穿行,无法上升到我们这个位面,也无法和身在终端的我们对话,除非我们进入世界线,她才可以跟我们说话。”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那是何种形式的孤独呢……”
&esp;&esp;“那也太痛苦了……”宋期不禁感慨,“联想到白蓁这位开挂人士,越发心疼芝川。”
&esp;&esp;秋笑道:“你果然也带着求真系统的特质,对这样的欲望感到不满。她虽然没有很深刻的,对苦难的想象,可是她曾有一对真正爱她的父母和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我们都不曾拥有的缺憾,也限制了我们对真正的幸福的想象。”
&esp;&esp;宋期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无法理解秋一直提及的“对幸福的想象”究竟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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