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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节（第2页）

&esp;&esp;但这里的设施明显比玻璃花房上了一个档次，他的脚刚触到地面，便踩上了柔软的绒毯。

&esp;&esp;床头有精致的点心，以及冒着热气的牛奶。他的四肢没有被拘束，却也没见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不过考虑到这一点，他一早就没有把血枪留在身上。

&esp;&esp;和玻璃花房类似的地方也有，阮闲扫视一圈。这房间的雅致布置和他从影像中见过的五星级酒店差不多，却没有半个能被当做武器，抑或是能伤到他自己的事物。

&esp;&esp;巨大的窗户外是美丽而壮观的森林景色，鸟鸣声和瀑布的水声从远处传来，阮闲清楚那不是真的。

&esp;&esp;眼下他面临的最大问题倒不是主脑和秩序监察。

&esp;&esp;说到底，外界的一切不过是脑接收到的信号。哪怕自己只剩一个脑子，主脑也能给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环境。他首先得确定“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

&esp;&esp;阮闲做出副虚弱的样子，瞧了两眼床头柜上食物，最终也没有碰。他怏怏地回到床铺，用被子蒙住头，蜷缩起身体。

&esp;&esp;在被褥的遮挡下，阮闲将左手拇指探入口中，随即狠狠咬下。同时他绷紧全身的肌肉，集中精神。

&esp;&esp;指骨发出咯咯的声响，牙齿破开皮肉，腥热的血大量涌出，在被吸收回之前就被阮闲大口咽下。他将嘴唇封得很紧，确认这些血不至于弄脏衣服或者被单。

&esp;&esp;要咬伤舌头，就生理结构上来讲，他很难把嘴闭得这样严实。

&esp;&esp;随后他的舌头能够感觉到，被咬伤的骨头和肉正在以一个快到不正常的速度愈合。阮闲终于松了口气。

&esp;&esp;看来他勉强蒙混过关了。

&esp;&esp;他没有被粉碎重制，没有被剖出大脑，他的事先准备起了效果。

&esp;&esp;挺远的地方，观察阮闲的秩序监察打了个哈欠，刚好被卓牧然撞了个正着。见长官来访，那人连忙闭了嘴，差点咬到舌头。

&esp;&esp;“情况怎么样？”卓牧然的语气冷淡但随意。

&esp;&esp;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们两人，那位秩序监察甩甩头，周边的无数机械加快了忙碌的速度。

&esp;&esp;“刚刚醒来，各项生理指标都在正常范围里。主脑不允许做皮下埋入，所以可能会有一点点误差……”

&esp;&esp;“情绪指数？”卓牧然挥挥手，打断了那位滔滔不绝的秩序监察。

&esp;&esp;“正常偏低，勉强过得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您要问话的话，还得再等等，他开始慌乱焦虑的时候最合适。”

&esp;&esp;“嗯。”卓牧然瞧着把自己裹成一个茧的漂亮青年，“其他分析报告呢？”

&esp;&esp;“和我们猜想的差不多，阮闲那边对他进行了防复制处理。他回来的最后一天

&esp;&esp;自从融合了s型初始机，阮闲不仅仅是靠面孔来识别他人。他能嗅到味道，感受到辐射出的热量，听见对方特有的脚步声、心跳频率。它们复杂地糅合在一起，组成一个人的知觉形象。

&esp;&esp;那气息像极了唐亦步，却又有着确切的差别。

&esp;&esp;主脑绝对做了什么手脚。阮闲能嗅到空气中的细微味道，那个投影一刻不停地将虚假的心跳和呼吸声挤入空气。若非知道对方是凭空出现的，阮闲都不敢确定面前的是虚影还是真人。

&esp;&esp;碰触也未必有用。毕竟主脑能够制造出仿生人秀场，伪装出合适的触觉反馈难不到哪里去。

&esp;&esp;这不是合适的交流时机，阮闲不清楚主脑想做什么。唐亦步倒是向来很喜欢被好奇心牵着到处乱跑，主脑怎么看都不会是那样自由的类型。

&esp;&esp;他只知道在主脑踏进房间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

&esp;&esp;阮闲给出了最为合适的反应，他瞪着ul-01的投影，表现得像个恐惧又无措的普通人。

&esp;&esp;“ul-01。”他打算跳过那段烂俗的“你是谁”戏码，直奔主题。

&esp;&esp;“别紧张，我不是来说服你的。”投影笑了笑，“我的兄弟和我计算水平相仿，他应该在你身上下足了功夫，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肉体层面。几个月的相处后，要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让你倒戈……要么是我们的设计有问题，要么是你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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