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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谢谢医生，太感谢你了。”钱二叔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感谢医生妙手回春救回已经不行的妻子。

&esp;&esp;“我们医生的责任是救死扶伤。”医生礼貌性说了两句客套话。

&esp;&esp;这时有一名护士拿着缴费单走过来：“病人要留院观察两天，病人家属跟我走一趟，补齐手术费、交住院费用和针水药费。”

&esp;&esp;钱二婶的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妇扑跪在地上，哽咽喘泣：“妈，您日思夜想和谨裕相认，还没相认呢，您为什么要喝老鼠药！”

&esp;&esp;“难道中午谨裕、静棠反驳您的话，视您为仇敌，您一下子想不开喝老鼠药一死了之。”

&esp;&esp;“您不能死，您忍心让谨裕背上气死亲生母亲的罪名吗？您忍心让他一辈子活在自责中吗？”…

&esp;&esp;二房人围在病床周围痛哭，护士没办法把床推到病房，她索性不推了，告诉病人家属病人住哪间病房，让病人家属把病人推到病房。

&esp;&esp;拿缴费单的护士提醒病人直系亲属跟她去缴清费用，病人直系家属沉浸在悲伤中，没听到她的话。她拿着缴费单一脸为难看着病人其他家属：“不缴清费用，医院不能为病人提供治疗。”

&esp;&esp;‘和谨裕相认’这句话像一枚炮弹，钱父、钱母被炸的头脑一片空白。

&esp;&esp;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着钱父、钱母，‘谨裕逼死亲生母亲’，一句句诛心的话在钱父、钱父脑中炸开。

&esp;&esp;钱母大口喘气捂住胸口，没工夫询问中午发生什么事，必须马上缴清所有费用，不能让儿子背上逼死亲生母亲的罪名。她哆嗦着摸着口袋，翻遍所有口袋才发现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回家…”

&esp;&esp;“妈…我腹部疼。”

&esp;&esp;钱母顺着沙哑的颤声寻找儿子，竟不知道儿子何时蹲在地上，儿子一双眼睛布满红色血丝，苍白的脸上布满薄汗，身体不停地痉挛。

&esp;&esp;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在睫毛上，晶莹的水珠模糊了钱谨裕的视线，他的世界变得朦胧。

&esp;&esp;“谨裕，”钱母急忙扶住儿子快要倒地的身体，被儿子的体温吓了一跳，“医生，我儿子身上好烫，他说腹部疼。”

&esp;&esp;医生少说给一两百名病人看病，一看便知小伙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十有不是发烧引起腹部疼痛。他让病人家属把病人抬到病床上，粗略给小伙子检查一下，交待病人家属立刻去缴手术费，他跑到办公室看专治急性阑尾炎手术的医生有没有走。他不专攻这一方面，大概能判断小伙子的情况比较严重，希望没有阑尾穿孔。

&esp;&esp;“我去找工友借钱，医生来了你让医生先给谨裕做手术，咱们不会不给钱。”不等妻子回答，钱父扶着墙跌跌撞撞跑出去，找住在医院附近工友借钱。

&esp;&esp;钱谨裕没钱做手术，意味着钱父、钱母掏不出来钱替钱二婶交住院费。钱二叔倒是隐晦提出让大嫂回家拿钱，但是大嫂要守着谨裕，死也不离开医院。

&esp;&esp;眼前着钱二婶因为没钱交住院费，就要被护士请出医院。钱老爷子、钱老太太让其余三个儿子帮忙垫付钱，三家人纵然不喜，也要给二老面子，于是他们硬着头皮凑一些钱交给钱二叔。

&esp;&esp;三家人只凑了一天的住院费和药水费，如果钱二婶还想住在医院，让她其中一个儿子回家拿钱。

&esp;&esp;钱二叔交完钱，钱二婶被推到病房打点滴，钱谨裕这边的手术很快被安排下来。

&esp;&esp;听医生说阑尾炎是小手术，二儿媳被救回来，钱老爷子和钱老太太让三房、四房、五房趁着天还没有黑回家，并嘱咐三个儿媳妇接二房重孙子、重孙女到他们家。

&esp;&esp;二嫂已经醒了，三个侄子、侄媳妇全留在这里没有用，钱三婶试图带走两个侄媳妇，让她们自己回家带孩子。最后她不仅没有劝成功，还惹来一顿抱怨。

&esp;&esp;三家人累的要死来医院，不提白白搭进去一些钱，还要走回家帮忙照顾二房的孩子，别提多憋屈。他们越来越不满两位老人处事方式，当他们再次和两位老人说话，已经做不到发自真心关怀二老。

&esp;&esp;天快黑了，钱老太太和钱老爷子腿脚不便，和三个儿子一起回去肯定拖后腿。两人决定到大儿子家凑合一晚上，并且嘱咐三个儿子明天下午赶牛车接他们回家，三家人黑着脸离开医院。

&esp;&esp;二老年纪大了，精神萎靡到二弟妹病床上坐一会儿，二房的人沉浸在二弟妹苏醒的喜悦中，都去病房陪伴二弟妹，只有钱父、钱母守在手术室门口。

&esp;&esp;手术进行一半，民富请大伯、大婶娘到病房，见大伯、大婶娘不愿意离开手术室，他双眼红肿鞠躬祈求道：“我妈不愿意配合治疗，一心寻死，求您们去劝劝我妈。”

&esp;&esp;他算是看明白了，钱谨裕专门破坏他们的好事，必须赶在钱谨裕清醒之前，他们家和大伯俩口子好好谈谈岗位的事。

&esp;&esp;民富隐晦提醒钱父、钱母，假如钱二婶去世了，这笔账全算在钱谨裕身上，那时钱二婶娘家人到瓷器厂大闹一场，届时钱谨裕没法继续留在瓷器厂上班。

&esp;&esp;两口子打算一个人留下来守着谨裕，另一个人去劝说钱二婶，但是民富非让他们一起去，否则钱二婶依旧不愿意配合治疗。两人被逼无奈和护士打招呼，手术结束后，拜托护士帮忙推谨裕回病房，见护士答应，两人才稍微放心跟着民富去病房看望钱二婶。

&esp;&esp;钱二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护士扎好针又被钱二婶拔掉。这是医院里最有耐心的护士，现在她语气冷硬，板着脸道：“这位病人，我还要到其他病房查房。”

&esp;&esp;言下之意，如果病人继续拔针头，让病人自己或者病人家属给她扎针。

&esp;&esp;护士匆匆收拾酒精棉、医用胶布，她端起用具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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