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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喜宝被她异常炽热的眼神看得如芒在背，不禁叹气——为何呆在她身边的人智商值都偏低？难道这是为了突显她么？不过话说回来，她倒不介意奴才蠢笨些许，手脚灵活已足够，她才是他们的脑。

&esp;&esp;萧府不算建得特别大，但宁书院比喜宝想象中还要偏远，简直就是整座萧府的角落，像是为了把不祥之物堆在隐蔽处似的，院子的小圆门前长满了杂草，晴初乖觉地上前拨开，再让小姐进去。

&esp;&esp;院子里一片杂草丛生，石桌上还凌乱地放着几颗骰子，不知是哪个下人赌完后留下的，连收拾都懒得，可见平常压根没有主子会来这个院子，喜宝忍不住抬头看了下牌匾上大气的‘宁书院’三字，雕功极好，只是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咋看去，还以为是哪间破庙的名儿。

&esp;&esp;“这里的丫鬟和婆子呢？”

&esp;&esp;“不知道去哪歇脚了。”晴初轻声道：“奴婢也只来过几次，这里没什么油水，就好在可以偷懒耍乐，小姐你要是想找个人来问话，那我就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吧。”

&esp;&esp;“没人伺候二姐？”

&esp;&esp;“照三餐给她进食，他们放一大盆水在她床边，渴了自会去捧水喝……”晴初指了指里面的门：“我劝小姐别进去了，他们不爱收拾，好几天才替二小姐擦身子，臭得很。”

&esp;&esp;喜宝骇笑，古人一沉百踩的程度，实在不输现代人。

&esp;&esp;“无事，我且进去，你去把秋宁寻来，我在二小姐房中等候你们。”

&esp;&esp;这次前来，打的是‘关心二姐’的名头，去她房中议事，也能掩人耳目，这府上的下人不比宫里人，嘴巴就没个紧的，如果二姐房中真如晴初所说般恶臭难忍，丫鬟们无事也不会主动冲进来，打扰了谈话。

&esp;&esp;一边想着，喜宝一边不徐不疾地踏入里间，不比外面的石路，里头的木地板不知多久没清洗，踩上去有种莫名的粘腻感，教人作呕。

&esp;&esp;二姐的房在哪也好猜，最里面，晌着沙哑的咿呀声，煞是吓人。

&esp;&esp;喜宝顺着声音走了进去，最

&esp;&esp;晴初被喝得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朝嘤嘤低泣的书意走过去。

&esp;&esp;就在她扬起手时，秋宁攥紧的拳头关节发白，被艰苦生活磨得平滑的指甲深陷手心，这时，喜宝忽然发话：“等等，秋宁，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esp;&esp;秋宁茫然抬头，原本清明的眼眸布满红丝，定定地瞪着她。

&esp;&esp;“没话说吗？那继续罢。”

&esp;&esp;话音刚落，落下的不是晴初的手掌，而是秋宁的膝盖——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您放过二小姐吧，只要奴婢打了水来，她便不会哭嚎了。”

&esp;&esp;“秋宁，你是个聪明人，咱们不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esp;&esp;喜宝笑着倾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倔强的目光对上自己：“看，这样就好说话多了，何必搞得那么暴力呢？你好好跪着听我说话不就好了？”

&esp;&esp;“好了，晴初，你去打盆水回来吧，我和她说说话。”

&esp;&esp;“是的，小姐。”

&esp;&esp;听到不用打人了，晴初不禁松口气，朝秋宁投去了同情的眼神，快步离开，这会书意也不哭了，就瞪圆了眼看着跪下的‘秋秋’。

&esp;&esp;“听说你识字？”喜宝闲闲提起：“我这正缺个会写字的丫鬟，看你模样也算可人，你在这服侍个傻子，是屈才了。”

&esp;&esp;秋宁淡然回应：“奴婢不委屈。”

&esp;&esp;即使跪着，她也挺直了腰板，那点清高歇尽所能在支撑着她的一身傲骨。

&esp;&esp;“你姓什么？何等人家？”

&esp;&esp;“奴婢自从卖身进萧府，便是萧家的奴仆丫鬟，以往的姓，早忘掉了，主子也不会允许奴婢有二心。”

&esp;&esp;这种场面话，对於一个想把她收为己用的主子来说，不啻於挑衅，或者说是最消极无力的反抗。

&esp;&esp;“的确不重要，等你到我院子里服侍时，我再给你改个新名字罢。”喜宝从善如流地接下去，殷殷垂问：“你喜欢叫什么？红袖如何？”

&esp;&esp;秋宁轻声说：“小姐又何必折辱奴婢。”

&esp;&esp;“折辱你？”喜宝失笑：“我这叫折辱你？看来你在这破落院子真的过得挺安逸，我看你也别端着这小姐心奴才身的架子了，你知道我怎么侮辱人的吗？”

&esp;&esp;“我不会跟你废话，先打十个板子，把人打软了，一桶冰水淋醒再听我训话，人的身体是很诚实的，尤其是你这样又娇又傲的落难千金，这才叫侮辱。”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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