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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第1页）

&esp;&esp;郁镜之看向楚云声，神色平淡：“想办个什么厂子，要多少银元，配什么人，或者，想怎么糊弄楚家？”

&esp;&esp;楚云声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办厂子糊弄爹娘这种愚蠢的问题，而是直接道：“我要先办个药厂。银元和得用的人，楚某不会管，要靠郁先生了。”

&esp;&esp;“药厂？”

&esp;&esp;郁镜之挑眉，继而好笑地摇头道：“你既付出了令我满意的东西，那我答应你这件事也不是不行。只是东西我可以给，事我可不想管。不论是北平还是海城，药厂，可没那么容易开下去。立足之地不好找，待立了足，做不出事来，便只有大洋打水漂，听个响儿，做出事来——”

&esp;&esp;郁镜之的手指敲了敲压在桌面上的那张英文地图，指尖绕着华夏的版图滑了一圈，掠过数个国家的名字：“群狼环伺……你猜，你能活几日？”

&esp;&esp;楚云声看着郁镜之眼底的情绪，道：“这便是我要和郁先生谈的生意。我若有青霉素，有更有成效的消炎药、止血药……救命药，郁先生可以保我活几日？”

&esp;&esp;按在地图上的手指一僵，郁镜之若有所思地侧过脸来，笑意温和，眼神却冷如刀锋：“楚少这话问的，那些好玩意儿，自然是能保人长命百岁的。”

&esp;&esp;“不过，骗子……通常可活不了百岁。”

&esp;&esp;几乎犹如实质的杀气和探究落在了身上。

&esp;&esp;楚云声面容依旧平静：“郁先生的顾虑我大致清楚，若郁先生方便，可从今日起，软禁我至事成。”

&esp;&esp;郁镜之问：“你代表谁？”

&esp;&esp;楚云声道：“郁先生大可去查。”

&esp;&esp;书房内陷入一片垂死潭水般的寂静之中。

&esp;&esp;片刻，郁镜之收回目光，低笑道：“我还是穿到《民国梨园》3正月十四，海……

&esp;&esp;许是觉着楚云声的态度乖觉到有异，郁镜之便又多瞧了他几眼，继而竟允了他回旅馆收拾物品，再搬住过来。

&esp;&esp;楚云声本无所谓回不回，但原身周围还多少缠着些官司，总要解决，于是答应了。

&esp;&esp;只是临去之前，楚云声也没忘了另一件正事，对郁镜之道：“郁先生素来不是爱热闹的人，今日腊月廿九，却不知为何办了这场舞会？”

&esp;&esp;郁镜之拢了拢睡袍松散的领子，边抽出根雪茄，边侧目道：“楚少好奇这个？”

&esp;&esp;“事出反常必有妖。”

&esp;&esp;楚云声丝毫不顾忌言辞，单手扣着大衣纽扣，提醒道：“这是北平，不是海城，郁先生设下的宴，来的恐不一定都是人，也或有魑魅魍魉，暗中窥伺。郁先生刚应了楚某长命百岁，便该小心，方不毁此诺。”

&esp;&esp;火光从唇边一划而过，弥散淡淡的烟气。

&esp;&esp;“楚少这是在关心郁某？”

&esp;&esp;郁镜之微微抬了抬腰，抿唇笑：“楚少知不知道，聪明人要装傻很容易，但蠢人若要扮聪明却很难？今日楚少在我这儿多说一句，便是多掀掉一层皮，郁某也不知你是聪明还是蠢了。”

&esp;&esp;说罢，郁镜之扬眉，探手在桌上一按，响了暗铃。

&esp;&esp;没一会儿，书房门外便传来了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到得门前停下，响起一道冷静粗犷的男声：“先生。”

&esp;&esp;“进来。”

&esp;&esp;郁镜之淡淡道。

&esp;&esp;进门的人是个一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穿短打褂子，像丢到街上都分不出模样的那种普通汉子，只额角高高鼓起、一双眼睛亮得吓人，当是练过武，有一身功夫的。

&esp;&esp;郁镜之朝这人吩咐了几句，命他跟着楚云声回去旅馆一趟，说完又看了眼楚云声，笑意清浅：“下了大雪，夜要深了，刘二开车送你，楚少早去早归。”

&esp;&esp;说是开车护送，实际自然是监视。

&esp;&esp;楚云声没有多言，颔首应下，跟着刘二往外走，到门廊处时，从衣架上摘过了进来就搁下的帽子。帽上的雪水早就凉了，扣在头上，耳廓冰得尽是潮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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