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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第1页）

&esp;&esp;周怀素故作谦虚：“圣上谬赞了，朝中人才济济，又岂是我能够相比的？”

&esp;&esp;果然听宋卿鸾道：“我说无人及得上你，就是无人及得上你。”

&esp;&esp;周怀素绕过桌子，笑着将宋卿鸾揽进怀里：“是是是，圣上说什么都对。”宋卿鸾想起一事，微微抬头看他：“你足足告了三日病假——如今身子已大好了么？可是那次受伤留下的旧疾引起的？”

&esp;&esp;周怀素吻了她的额头：“我也说不上来，这几日常常心绪不宁，睡不安稳，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身子并未大好。”

&esp;&esp;“许是操劳太过——既是如此，你何不多将养几天呢，我也并不是那么苛求臣下的。”

&esp;&esp;周怀素脸颊摩挲着她的额头：“可我实在太想你了，原以为可以捱过三日，岂料过了两天便忍不住了，这才在情爱成毒

&esp;&esp;黄太医闻言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想起一事，到底忍不住，于是犹豫着问道：“当日去的匆忙，没来及请问相爷……既然相爷曾答应过那位摇蕙姑娘，会让庄大人过去替王爷诊治，而庄大人的医术实在我之上，敢问相爷，您后来为何又改派我前去，并让我对摇蕙姑娘谎称庄大人近日抱恙在身，不便前来呢？”

&esp;&esp;周怀素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这与你何干？我自是有我的理由。你能做的事，我犯不着让青未卷进来……更何况，青未太过感情用事，只怕到时不好掌控，反而会坏了我的大事。况且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舍得让他为难。”看了黄太医一眼，皱眉问道：“怎么，难道换做是青未，他便能医好段尧欢？”

&esp;&esp;黄太医缓缓地摇了摇头。

&esp;&esp;周怀素无谓笑道：“那便是了，即便当时让青未前去，段尧欢仍是逃不脱一个‘死’字。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感到愧疚，只管忘了便是。”

&esp;&esp;黄太医望着周怀素，欲言又止：“下官虽不是什么好人，脸皮也向来厚，但论起此事，却也不敢说一句心中无愧……怕仍是问心有愧。”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黄太医看了周怀素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小声嗫嚅道：“其实，段太傅也并非全然无药可救——事情或许尚有转机，倘若……倘若相爷能准许我将此事禀告给圣上。”

&esp;&esp;“为什么这么说？”周怀素微微蹙起了眉：“难道……他，段尧欢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esp;&esp;黄太医看了他一眼：“情爱成毒，红豆生祸……王爷他，正是为圣上害了相思病。”

&esp;&esp;周怀素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嗤笑道：“什么‘相思病’？不过古人写了几句酸诗，顺口诌出来的名头罢了，哪里能够当真？黄太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sp;&esp;黄太医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古往今来，或大喜大悲一夜暴毙；或郁郁寡欢含恨而终；或忧思过度伤神减寿，此类事例不胜枚举。可见不止肉身疾苦，这心病亦能害人性命。何况王爷这经年累月，早已积入肺腑的相思顽疾。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王爷此病由来已久，常年患得患失，忧思过度，早已为其埋下病根，如今大悲之下发作起来，自然来势凶猛。”

&esp;&esp;周怀素闻言静默不语，良久才开口道：“那……那要如何？”

&esp;&esp;黄太医道：“凡事皆有因果，王爷此病因圣上而起，解铃还许系铃人，倘若圣上能够与王爷见上一面，哪怕是瞒哄他几句，一来可以解了他的相思之苦，二来权当给他一点盼头，也不至于教他断了求生的意念，如此事情才有转机。”

&esp;&esp;“那倘若我就是不让圣上见他呢？”

&esp;&esp;“那……王爷怕是再无生机。”试着恳求道：“相爷，不如就让下官将此事禀告给圣上，到时圣上见不见王爷全凭她自个儿心意，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当给王爷一个生机，试着救他一命罢。”

&esp;&esp;周怀素微微苦笑：“呵，救他一命，那我呢，谁来救我？”

&esp;&esp;黄太医不明其意，仍是劝说道：“可若非如此，王爷他……他必死无疑啊。”

&esp;&esp;周怀素“哦？”了一声，冷冷道：“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esp;&esp;黄太医由观言送出门时，正迎面遇上了庄青未，微微一怔，有些心虚地同他打招呼道：“庄大人。”庄青未亦同他点头致意道：“黄太医。”两人擦肩而过。观言回头与他提点道：“庄少爷，我们家少爷此刻人在书房呢。”庄青未微微一笑：“好。”

&esp;&esp;等到了书房，却见周怀素一人立在窗前，目光望向窗外不知落在何处，身旁并无仆人侍候。于是上前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唤他道：“怀素！”

&esp;&esp;周怀素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青未。”

&esp;&esp;庄青未伸手扳过他身子，果然见他眉头微皱，神色恹恹，便担忧道：“怀素，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esp;&esp;周怀素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无事，只是觉得有些累罢了。”看了庄青未一眼，笑问道：“我见你今日好似兴致颇高，可是遇上什么喜事了？”

&esp;&esp;庄青未神采飞扬道：“不错，我今日来，正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esp;&esp;“哦？”

&esp;&esp;“你还记得那位崔小姐么？便是礼部尚书崔大人的千金，上回被毒蛇咬的那位，后来又被我救了，你还记得么？”

&esp;&esp;周怀素沉吟片刻道：“就是那个你救了她性命，她非要以身相许的那位崔家千金？有点印象，怎么了？”

&esp;&esp;庄青未道：“她不是右脸被歹人割去了一大片皮肉么？当初我取了她手臂上一片肌肤于她脸上皮肉缺失处缝合，伤口倒是愈合了，只是免不了留疤——可如今，我却是有法子助她除祛疤痕，恢复容颜了！”兴奋道：“也是机缘巧合，我无意中得到了一块极其珍贵的沉姜香，回忆起往昔师父曾教授的炼香之道，竟然教我炼成了传说中能起死人，肉白骨的返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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