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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第2页）

&esp;&esp;韩忠一愣，细看岳渠神色，不由失笑：“看来是末将多虑了。”

&esp;&esp;他原本担心朔方军长久不得放松，忽然松缓下来，若是有敌军今夜试图突围破城，是否能及时应对。

&esp;&esp;……可看岳渠反应，朔方军无疑早已想到了此事。

&esp;&esp;“少将军有安排了？”

&esp;&esp;韩忠悬着的心放下来，也不由笑了，寻了块石头席地而坐：“怪不得你们朔方军都说，有云字旗在，凡事都用不着担忧。”

&esp;&esp;“也该担一担忧，当初若不是端王按着，这小子能一路放风筝放到昆仑山。”

&esp;&esp;岳渠笑道：“你只看见眼前宴饮，却看不见朔方军还分了十几拨轮换，各处都有人盯着。巡逻警哨、强弓硬弩，那些死士扛过来烧咱们的猛火油都在城门前面，只等不归楼的火光令。”

&esp;&esp;“戍边久了，人人都知道怎么让自己缓一股劲。”

&esp;&esp;岳渠将杯中冰水饮尽，打了个激灵，长呼口气：“这股劲缓过来，也人人都知道……仗还得打，还不到倒头睡透的时候。”

&esp;&esp;韩忠听懂了他的意思，心下跟着涩了涩：“这些宴饮的，过会儿也要去轮换？”

&esp;&esp;“轮换过七次了！”岳渠大笑，“这些人里，朔方军已换过七拨，看不出来么？”

&esp;&esp;韩忠愕然，回头又仔细看了看。

&esp;&esp;“你再细看。”

&esp;&esp;岳渠饶有兴致，撑坐起来：“还能不能找见那两个小兔崽子？”

&esp;&esp;“少将军与——也去轮换了？！”

&esp;&esp;韩忠瞪圆了眼睛：“这怎么行？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空歇一歇，我带镇戎所部人马过去，将他们换下来，叫他们回帐子……”

&esp;&esp;岳渠抬手，将他按住。

&esp;&esp;韩忠愣了下。

&esp;&esp;“他们去的地方，别说马不行，人也难上得去。”

&esp;&esp;岳渠道：“你纵然带人去找，也找不到。”

&esp;&esp;“在阴山里？”

&esp;&esp;韩忠隐约猜到了方向，却仍不解：“上山做什么？”

&esp;&esp;岳渠沉默不语，拿过案上羊腿咬了一口，以水代酒灌了大半杯。

&esp;&esp;“山上有一处悬崖，风景极好，向下看时有林木葱郁，有明月山泉。”

&esp;&esp;他身后，白源低声道：“崖后有条隐蔽小路，最方便布兵，一旦冲下，可直捣应州城。”

&esp;&esp;韩忠皱了皱眉，来回看了看这两人神色，将原本要问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esp;&esp;“应城关窍，绝不可失，失则云州再无掎角之势，成孤军孤城……故而须得有条妥善退路，可夺应城腹心，以除后患，除非夺朔州城日，退路可毁。”

&esp;&esp;白源静了一刻才道：“少将军那封信里，当初是这么说的。”

&esp;&esp;韩忠忍不住问：“什么信？”

&esp;&esp;白源摇摇头。

&esp;&esp;那封信不止题头，连署名落款也没有，只是放在了朔方军的帅案上。

&esp;&esp;信上半句闲话也不曾说，写的除了战事时局，就只有那之后五年的安排。

&esp;&esp;五年后，朝局不可测，时局不可推，故而要靠后人再来定夺。

&esp;&esp;再后十年，便托后人之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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