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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然没想到栖云竟是庙的名字。

&esp;&esp;这庙选址倒巧，不在深山，倒掩在幽林深处，白墙碧瓦，若不是因为日渐转凉，转黄的秋叶纷扬，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一时半会儿倒觉察不出静立的庙宇，只会以为是林中一处。

&esp;&esp;霍然抱着双臂，就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瞧着也才将将到达，正在拴马的沈之珩“沈之珩，你要出家做和尚了？”

&esp;&esp;沈之珩试着紧了紧绳，安抚性地摸了摸踏雪的头“以前我娘在的时候，每年都会携家眷来庙里拜一次。我爹心里不愿意这样大摆排场，但碍着一年也只这一次，也只能许了。”

&esp;&esp;沈之珩只瞧着踏雪，嘴角稍稍扬着些，却有些冷意。

&esp;&esp;霍然当沈之珩又要大发感叹，真停住脚步，想去听下文，可沈之珩却笑了笑道“愣着什么，进去吧。”

&esp;&esp;霍然看了一宿的话本，脑子都不是很清醒，随口和沈之珩扯着闲篇“你爹娘也死了？”

&esp;&esp;说了这一句，他也觉得不妥，离沈之珩站近了些，声音放柔“我爹娘也很早就死了。别人说是有仇敌因着一件陈年旧事拼命和他们相搏，最后和同归于尽了，我以前也试探着问过是何人所为，但他们都不肯说，大约是怕我去寻仇吧。”

&esp;&esp;轻风拂面，冲散了霍然眼中的情绪。

&esp;&esp;霍然反而走在了前头，笑里带着叹意“真是自作聪明。”

&esp;&esp;大雄宝殿内。

&esp;&esp;栖云隐市而立，知晓的人并不多，而来的人也非富即贵。

&esp;&esp;僧人见霍然沈之珩二人进来，早早地便准备好金盆为他们洗了手，毕恭毕敬地将三支清香递到了他们手上，做完这些事后，也并不多言，立刻便退了下去。

&esp;&esp;很是识趣儿。

&esp;&esp;偌大的殿堂便只留了他二人。

&esp;&esp;庙里是清修之地，世人到来皆是敬畏。

&esp;&esp;但霍然不信鬼神，毫无顾忌地抬头看着四方——目之所及，尽是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esp;&esp;慈眉善目的金佛就端坐在莲花台上，合起双手敛眼往下看，眼中似是悲悯，似是笑意。霍然和他的眼神撞了个对着，下意识垂下眉眼，心中好笑。

&esp;&esp;那边沈之珩已经奉了香，转头去看他“阿然，如苏钺所说为真，不如你在这庙里多住几日光景，也好驱驱邪。”

&esp;&esp;“这就大可不必了。”霍然眉心皱了皱，过了会才慢慢舒展开“只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现今已经事了，只等再过几日便可痊愈。”他似想到了什么，心里划过一阵钝痛，很快便又道“你到这儿来，不单单只是拜拜这泥菩萨吧。”

&esp;&esp;他目光重移到沈之珩身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你都知道了，对吧？”

&esp;&esp;沈之珩拍了拍蒲团起身，似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esp;&esp;“谢不敏都和你说什么了？”霍然目光清明，侃侃而谈“或者说，在最初你们谈了一笔什么交易？就仅仅是相互借着名头造势吗？”

&esp;&esp;“阿然，”沈之珩起身往功德箱里投了碎银“我觉得你还是难得糊涂好。”

&esp;&esp;“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做派，遮遮掩掩的，”霍然这么久的怨气像是倒了个干净“有什么事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是更好吗？非要弄得像是为着说为我好就不说，就没有想过我的意愿吗？”他无端生出一股恼意，妙目微瞪“我当你是不一样的，原来你也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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