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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宁家人是

&esp;&esp;从宁府出来后，两人的情绪都不高，沉默着上了马车。

&esp;&esp;“回府。”姜羽对车夫吩咐了一声。

&esp;&esp;车夫一挥马鞭。

&esp;&esp;“驾！”

&esp;&esp;马吃痛，仰头嘶鸣一声，立刻扬起蹄子狂奔起来。车轮碾过青石板地面，发出轱辘辘的声音。地上的雪已扫过，在路两旁堆积成小山，空气中弥漫着雪花的冷冽干净味道，侵入人的身体里，让人从外冷到内。

&esp;&esp;姜羽将暖手炉塞进戚然明手里，见戚然明望着车窗外路边的积雪，以及店铺人家房顶上的雪和檐下的冰柱出神。

&esp;&esp;“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姜羽问。

&esp;&esp;戚然明摇摇头：“秦国也下雪，但下得少，过两天就化了。不会像燕国一样，一整个冬天都不化。”

&esp;&esp;“燕国不如中原地区温暖，也不如中原景致好，但初来者看这雪景，应当是挺好看的。”姜羽道。

&esp;&esp;“雪景固然好看，冬天到底太冷，也太长了。”戚然明说。

&esp;&esp;姜羽心中微沉，戚然明这话听着便让人觉得不安，好似他想要离开似的。姜羽又试探着说道：

&esp;&esp;“燕国往东是渤海，你若有兴趣，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了，咱们还可以去看看渤海。”

&esp;&esp;“渤海？我还没看过海呢，”戚然明回过头说，“海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姜羽笑道：“你去临淄，临淄也在渤海边，没去看吗？”

&esp;&esp;“没有。”戚然明说，“当时根本没想到这回事。”

&esp;&esp;一个人的旅途孤寂无聊，不像旅途，像是在漂泊，哪还有什么心情欣赏美景？

&esp;&esp;“海很大，很蓝，很美……也很危险，”姜羽说，“改日我带你去看看。”

&esp;&esp;“嗯，”戚然明答应一声，顿了顿，突然说，“姜羽，我可否将战场上的实情告诉宁家？”

&esp;&esp;姜羽怔了怔，问：“为何？”

&esp;&esp;“说出实情，需要理由吗？”戚然明说，“宁坚是因我而死，宁家人却对我一副感激涕零的态度……我实在……”

&esp;&esp;“心中有愧是么？”姜羽问。

&esp;&esp;戚然明点点头。

&esp;&esp;姜羽明白戚然明内心的感受，因为他的愧只会比戚然明的多，不会少。但戚然明是不必愧疚的。

&esp;&esp;“宁将军战死，是齐国人所杀，就算愧疚，也该是齐国人愧疚。宁家人要恨，也该是恨齐国人。”姜羽说，“你不是燕国人，因为我参与这场战争，在战场上生死不知，难道你如果真的因此死了，你不比宁将军更无辜么？”

&esp;&esp;戚然明：“倘若宁将军是正常战死，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esp;&esp;“可这件事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任何错处。”姜羽看着戚然明认真道，“要说错，也该是我。我错误地判断了南宫绰的作战计划，贸然把大军送出城，才会导致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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