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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因为他。
&esp;&esp;戚然明原本完全不必卷入这场战争里来,他原本就是个不相干的人。而若非他的失误,考虑不周,戚然明也不至于此。
&esp;&esp;姜羽不自觉地抬起手,手还没落到戚然明的头发上,戚然明就蹙起眉别开了脸,躲开了姜羽的手,问:“你怎么来了?”
&esp;&esp;好似不欢迎他来似的。
&esp;&esp;嗓音沙哑,低而轻,没什么中气,也难为他能吹那么久的笛子了。
&esp;&esp;这个问题问得姜羽几乎不知道如何作答,无语了半晌,匪夷所思地说:“……我不该来吗?”
&esp;&esp;戚然明道:“此刻你不应该坐镇城中,跟南宫绰周旋吗?怎么还有空以身犯险,跑到这里来?你就不怕南宫绰攻进了德县?”
&esp;&esp;“他攻不进去。”姜羽说,“我的人我知道。”
&esp;&esp;戚然明:“那你不怕南宫绰找我的时候,顺道找到了你?”
&esp;&esp;姜羽:“他找不到。”
&esp;&esp;戚然明不说话了,姜羽在他身旁坐下来,顺手把戚然明的手拉起来,指腹搭上戚然明的腕脉。
&esp;&esp;“你干什么?”戚然明猛地抽回手,受惊似地盯着姜羽。
&esp;&esp;腕脉是一个人的命门,对于习武之人,尤其如此。因此大多数武者都不会随意把自己的脉门交给别人。
&esp;&esp;姜羽愣了一下,以为戚然明误会了,忙解释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伤得怎么样,没别的意思。”
&esp;&esp;刚才动作太猛,牵扯到身上的伤口,戚然明疼得蹙起眉,好半晌没回答姜羽。等这阵痛过去,他才轻轻喘了口气,垂眸低声道:“不必,老先生懂医术,有他看就行了。怎么,你竟还懂得医术?”
&esp;&esp;“略知一二。”姜羽说,“不精,能看个大概吧。”
&esp;&esp;戚然明把自己的手收回去,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谢谢,但不必了。”
&esp;&esp;姜羽看了戚然明半晌,揣测是不是对于戚然明而言,他还不值得信任,所以才这样。可想想又觉得不对,戚然明在战场上,不止一次把后背交给他,怎么看都不是不信任的样子。
&esp;&esp;“……你如果是因为,觉得我是为了你,才受的伤,才来找我,大可不必。”戚然明语速很慢,“我不是为了你。”
&esp;&esp;
&esp;&esp;戚然明的声音混在篝火噼啪的响声之中,听着不真切。
&esp;&esp;姜羽想说话,但有外人在,又不大好说,犹豫地看了那老头一眼。
&esp;&esp;老头自个儿倒是颇为自觉,一见姜羽看他,就背着手站起身,说:“罐子里的药再熬一刻钟,就可以拿下来了,明然趁热喝。老头子我还有事,既然你朋友来了,就让他看着你吧,我走了。”
&esp;&esp;戚然明微微颔首,低声道:“前辈慢走。”
&esp;&esp;草药在罐子里沸腾,药香氤氲在山洞中幽暗逼仄的空间里,火光在戚然明瘦削的侧脸上跳动,难言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esp;&esp;姜羽品着自己胸腔之内盘桓着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esp;&esp;“既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姜羽问他。
&esp;&esp;戚然明有些疲倦地合上眼,抬手把那粗制滥造的竹笛扔到火里,还没掉下去,被姜羽半空中给截住了。
&esp;&esp;“吹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烧掉?”
&esp;&esp;戚然明对姜羽伸出手来:“我的笛子呢?”
&esp;&esp;姜羽从腰上把那支骨笛解下来,轻轻放到戚然明的手里。
&esp;&esp;戚然明睁开眸子,手指慢慢蜷缩起来,将骨笛握在掌心里,指腹像往常一样,摩挲着细腻的笛身。他的视线落在骨笛上,好像在看笛子,又好像在透过笛子看什么人。
&esp;&esp;“既然你不要了,送给我怎么样?”姜羽扬了扬他捡回来的竹笛。
&esp;&esp;“随你。”戚然明动了动唇。
&esp;&esp;虽然戚然明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可姜羽莫名地觉得,戚然明比平时要消沉一些,并且似乎有点抗拒他。
&esp;&esp;“你还没有回答我,”姜羽试着倾身,靠近戚然明,轻声问,“如果不是为了我,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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