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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小道童摇摇头:“不用,厨房里还有。”
&esp;&esp;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问道:“我之前就见过你,你认不认得我?”
&esp;&esp;“认得的。”小道童又点点头,“二月开春,小师叔来道观里祭拜过,画了符,还帮我看过卦摊。”
&esp;&esp;“那时候我问你,怎么一个人在道观里,你的师父师兄都去哪里了,你说他们去云游了。”许观尘笑了笑,“现在我再问你,你怎么说?”
&esp;&esp;“我……”小道童搓了搓双手,轻声道,“三年前他们就都走了,留下一个师兄带着我,又过了两年,那个师兄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们确实是……出去云游了。”
&esp;&esp;“是么?”
&esp;&esp;“是。”小道童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就是被……另一个师兄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之前家里下了好大好大的雪,爹娘都被冻死了,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好久,才遇见师兄的。”
&esp;&esp;许观尘只做出随口与他说些闲话的模样:“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道号?”
&esp;&esp;“我是寄名修道,没有道号。师兄说,要是长大了不想当道士,要还俗很麻烦,还不如先不当道士。”小道童腼腆地笑了笑,“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姓谢,后来师兄给我起了一个,叫做谢玉衡,师兄说这个名字……”
&esp;&esp;许观尘眸色一暗,将竹筷放在案上。谢玉衡这个名字,倒很像是萧启的风格。
&esp;&esp;小道童忙道:“小师叔,是不是我的话太多了?你再多吃点儿,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个名字,我有小名儿的,我叫小五。”
&esp;&esp;许观尘抿了抿唇角,问道:“你的这个师兄,就是萧启?”
&esp;&esp;小道童不解:“什么?”
&esp;&esp;“就是昨天晚上,把我弄回来的那个。”
&esp;&esp;小道士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还试图辩解澄清:“其实师兄人很好的,当然小师叔人也很好……”
&esp;&esp;许观尘淡淡道:“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从不在乎小恩小惠,小手段耍得很灵。一遇上大是大非,就昏了头,小手段就变成不择手段。”他笑了一声:“从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esp;&esp;“师兄说,小师叔从前与他……是好朋友,不是吗?”
&esp;&esp;“从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就断交了。”许观尘面色平静,“他若是不回来,我都快忘了他这个人了。”
&esp;&esp;“师兄与小师叔为什么绝交?”
&esp;&esp;许观尘面色不改,说起从前的事情,也仍旧是十分平静的模样:“他从背后砍了我一刀,把我推出去给别人,就绝交了。”
&esp;&esp;小道童吃惊地“啊”了一声,很快又闭上张得很大的嘴。
&esp;&esp;许观尘再问了他几句话,有关外边情状如何,他一概不知。道观外边有没有人,萧启去了何处,西边院子里的老道士怎么样了,他也全都说不知道。
&esp;&esp;想来是进来时有人吩咐他,让他不要与许观尘说这些话,所以他十分注意。
&esp;&esp;许观尘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也不愿意向他套话,恐无意间连累了他,拍拍他的脑袋,便让他回去了。
&esp;&esp;小道童把饭菜端出去,又晃晃悠悠地端着铜盆进来,请他洗脸擦手。
&esp;&esp;“小师叔把衣裳换了,我把脏衣裳拿出去。”
&esp;&esp;许观尘不愿意麻烦他,更不愿意让旁人看见他缺了半边的衣摆。后来实在推辞不过,又怕惹他疑心,便绕到榻前的屏风后边,换了衣裳,叠得整齐,才把衣裳捧出去给他。
&esp;&esp;没敢再从衣摆上扯下布条,许观尘一面打坐,一面想事情。
&esp;&esp;……
&esp;&esp;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转暗的时候,小道童又端着饭菜进来了。
&esp;&esp;他将碗碟在案上排开,又上前去摇摇许观尘的手:“小师叔,吃饭啦。”
&esp;&esp;小道童靠在他身边,乖巧道:“小师叔换下来的旧衣裳,小五一时间拿不稳,掉到火炉里了,把衣摆烧了半幅。”
&esp;&esp;许观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小道童这是有意帮他遮掩。
&esp;&esp;只是小道童很快又道:“不过以后不会了,小师叔,我以后会很小心的。”
&esp;&esp;这是告诉他,下回就盖不过去了。
&esp;&esp;许观尘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麻烦你了。”
&esp;&esp;许观尘在案前坐定,拿起竹筷,随便用了点东西。
&esp;&esp;小道童在他面前坐下,与中午一般与他闲话,见他没吃多少,又要放下筷子,忙道:“小师叔,我做的素斋是有点不好吃,但是你也多吃两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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