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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没有客人的时候，俞浩扬会和她拼桌。她捧着书看，他咬着棒棒糖画草图。她喝着他泡的花茶，他默默地为她续杯。默契天成。

&esp;&esp;很多年以后，平凡问他那时候为何如此殷勤。俞浩扬说，见过闹场的ex，不论男女都是轰轰烈烈，来去自如。哪有人像她这样，躲躲藏藏，白给新娘份子钱，还给了那么多。这孩子心眼太好，太实诚了，被人欺负都不知道。

&esp;&esp;当然，也是很多年后，俞浩扬才知道，这孩子心眼太坏了。一万礼金就是一把刺，横亘在甘家每个人的心头。

&esp;&esp;午后的阳光依然炙烈，拐角咖啡馆内空调开得很足，吹得人昏昏欲睡。平凡支肘托腮，翻着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小脑袋晃来晃去，突然间手臂失去支撑的力量往前一滑。

&esp;&esp;又是一阵哗啦脆响，搅扰了午后慵懒的宁静时光。

&esp;&esp;于瑶瑶气急败坏地冲过来，“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好端端地坐着也能打破杯子？”

&esp;&esp;“你应该叫瓷器终结者。”俞浩扬连忙阻止平凡下地的动作，顺势一脚把碎渣的残片扫至远处。

&esp;&esp;平凡迷茫地望着一地的碎片，满心抱歉，“瑶瑶，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于瑶瑶也是很无奈，“我是不是应该拿塑料杯或是一次性的纸杯给你喝，再这么下去，我一整套的杯子就不再完整了。”

&esp;&esp;“我觉得你这些杯子从开店到现在也用满多年了，早就不再完整了。”平凡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些碎片，“趁这个机会换一批好了。”

&esp;&esp;“换？这套可是我前夫亲手设计的图案，也是他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esp;&esp;平凡朝她挤眉弄眼，“这才更要保存起来啊，万一被我摔光了怎么办？”

&esp;&esp;于瑶瑶看得云里雾里，“我说平凡，你不是真想摔光吧？”

&esp;&esp;“我是说，你可以换一套全新的，把剩下的那些保存起来留作纪念。”平凡连忙解释。

&esp;&esp;“换？你知道换一套要多少钱吗？”于瑶瑶的声音拔高。

&esp;&esp;平凡朝她用力地眨眼，朝俞浩扬的方向偷偷指划了一下。

&esp;&esp;于瑶瑶立刻喊道：“俞浩扬过来收拾。”

&esp;&esp;平凡快被她气死了，只好大声说：“这人不是欠你房租吗？让他给你烧一套全新的餐具和咖啡杯，不就好了吗？”

&esp;&esp;俞浩扬拧着眉过来，“你再说一遍。”

&esp;&esp;“做一套全新的餐具和咖啡杯抵房租。”平凡只好再说一遍。

&esp;&esp;“你知道我做一套要多少钱吗？”俞浩扬抄手坐了下来，“你随便做决定问过我了吗？”

&esp;&esp;“一个月房租。”平凡说。

&esp;&esp;他清傲地高声说：“我的作品就有灵魂的，虽然是商业用途，但是……”

&esp;&esp;“二个月房租。”

&esp;&esp;他顿了一下，声调降低，“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还要设计样式，画出样稿……”

&esp;&esp;“三个月。”

&esp;&esp;他立刻眉飞色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立刻去准备一下，尽快开炉。”

&esp;&esp;俞浩扬拿着他的画板一溜烟滚进休息室，生怕她们反悔似地，留下于瑶瑶和平凡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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