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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张盛之所以敢偷他那一万块的家底儿，也是瞅准了即使贺译民死了，钢厂也没人会帮他出头，陈月牙又是孤儿寡母，查不出这事儿的原因吧。

&esp;&esp;得亏贺译民醒了，也得亏他现在到了派处所，不受钢厂那帮人的排挤了，从此之后，陈月牙的日子就只剩下敞快，再也没有那些憋屈气儿了。

&esp;&esp;“想啥呢？”贺译民轻轻碰了妻子一下，悄声问。

&esp;&esp;陈月牙给丈夫碰的有点疼，感觉似乎是丈夫的那个部位在碰她，连忙说：“你是不是行了，我咋觉着有点硬？”

&esp;&esp;贺译民也觉得自己行了，俩口子才刚搂到一块儿，贺帅突然翻坐起来就是一声吼：“小斌小炮跟我冲啊，上垃圾山捡作业本儿啦，一本崭新的作业本儿！”

&esp;&esp;得，老俩口儿立刻滚了老远，静静儿的挨着。

&esp;&esp;儿子坐了一会儿，直挺挺的又躺下了，这俩口子才敢缓慢的挨到一块儿。

&esp;&esp;但是，贺译民显然又不行了。

&esp;&esp;陈月牙轻叹了一声，贺译民也在长长的叹着气儿，俩口子为着这个，看来还是很苦恼哇。

&esp;&esp;还没睡着的超生摸着自己一直在发痛的掌心，也在苦恼啊：她又揪了一根须须，爸爸为什么还是不行呢，难道必须吃真正的人参才行？

&esp;&esp;程大宝是19

&esp;&esp;陈月牙的父亲陈建国，原来就百顺街道的暖瓶厂工作，有一回试暖瓶的时候暖瓶炸了，给烫伤了，退休后，索性就搬到农村老家程家庄去了。

&esp;&esp;大牙和板牙都是从15岁开始就在延安插队的知青，直到去年才自行返城，因为不属于国家招工类返城，索性也回了农村，程家庄的老家。

&esp;&esp;而贺斌和贺炮在超生出生以后，几乎就一直养在农村。

&esp;&esp;所以在斌炮的意识里，农村才是家，城里就不是他们的家。

&esp;&esp;俩孩子的脸被蜇肿的孩子，呼不出声来，只会从喉咙里嗷嗷往外乱叫。

&esp;&esp;哥哥的白线衣好看，妹妹的绿裙子也好看，俩穿着破布鞋，大褂子，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小家伙转来转去，绕着呆在城里的两个，正在不停的打着转圈儿。

&esp;&esp;“超生想大舅了没？”陈大牙本来想抱一抱超生，奈何自己两手全是泥巴，脏，舍不得脏孩子的衣服。

&esp;&esp;“想，还想二舅，想二舅给的大冻梨和水萝卜。”贺帅一个蹦子跳起来说。

&esp;&esp;农村比城市好的是，能从田里刨吃的出来，所以俩舅舅每次来看贺帅，都得拿点儿吃点，巷子里能保证米面油的人家多，吃得起果子的人家可不多，大冬天的，贺帅缺了两颗门牙的小嘴巴啃着冰茬子白花花的冻梨，也能吸引一群孩子的口水流成河。

&esp;&esp;“姐，你今儿穿的可真漂亮，这衣服穿着才像原来的你。”大牙看着妹妹身上的白线衣说。

&esp;&esp;想想自打姐夫躺下之后，姐把家里的衣服都掏空卖光，一夏天只穿一件烂衬衣的样子，大牙就觉得眼热。

&esp;&esp;陈月牙问：“你咋今儿进城了？”

&esp;&esp;“俩孩子听说他爸醒了，闹着非得来看看，你让他们住一夜，我明天再来接都行。”陈大牙说。

&esp;&esp;大牙是农村人，还得回家种地，不敢在城里久留，把俩孩子一放下，就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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