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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还是那个厨子,手艺也没变。你觉得如何。”
&esp;&esp;荣灏问他,他答不上了,思忖许久,才说:“好像甜了点。”
&esp;&esp;荣灏闻后朗声大笑,手指着潘逸说:“你啊你……果然是变了。”
&esp;&esp;先前还是笑,尾音落下却成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幽叹。荣灏拧起眉,幽怨不知不觉地浮上眉梢,好似这十年受苦的人是他。
&esp;&esp;他问潘逸:“你知我为何把你送到这处来?”
&esp;&esp;潘逸是知道的,说到底不就是厌恶二字。可他许久不回话,使得荣灏又道:“怎么不说话,以前你可是连珠妙语一大堆,莫非舌头被妖吃去了。”
&esp;&esp;潘逸听着,心头一紧,接着拱手回道:“微臣不知说什么。”
&esp;&esp;他谦逊低头,不像从前只会呵呵憨笑。荣灏扫他一眼,眼中无义亦无恨,就如同看个与之不相关的人,不屑再看他我是潘潘藏坏事的
&esp;&esp;当夜,荣灏睡在了阿妩住处,翌日近巳时才醒。起身时,阿妩正歪躺小榻上,身上盖着五色菱纹羊毛织毯,一手把着袖炉,一手持书卷。她并未梳妆,黑白相杂的发随意散下,发尾落在织毯上,盘了个半圆。荣灏犹如惊梦,不自觉地摸摸手边,半侧没有别人睡过痕迹。
&esp;&esp;痛到极致便是麻木。荣灏拾了鞋,直起身子拉来架上的长袍。阿妩流转顾盼,竟破天荒地起身,端来刚沏的茶递于他漱口,伺候他穿衣洗漱。
&esp;&esp;这就犹如虚幻,荣灏都记不起这番温柔是何时的事,他盯着胸前的手,纤纤十指如莲花,优雅且灵巧地系上衣结。她的头发似乎变黑了,低头时,他看不到成片的白。
&esp;&esp;荣灏清楚,问她,她十有□□不答,他不想讨个没趣,静待她拾掇好,伸了手好擒个香吻。不出所料,阿妩扭身躲开了,不冷不热的。她钻回织毯里,胳膊底下夹上袖炉,悠闲看书。荣灏跟过来,坐在榻边,过了片刻,他便问她:
&esp;&esp;“过几日出征,你怎么打算?”
&esp;&esp;阿妩眸子里终于有了丝波动,随后轻声回道:“我自然也要去的。”
&esp;&esp;这次,荣灏没说“不许”,他思忖半晌,最后竟是妥协。
&esp;&esp;“想去就去吧。我会让人护你。”
&esp;&esp;他好像突然明白了,阿妩就像手里的沙,捏得越紧溜得也越快,搁在手心里还生疼。阿妩听他这般说,还以明媚浅笑,蠕了两片红唇,轻轻地道了声谢。
&esp;&esp;荣灏走时,把院中几个盯梢也撤了。此番态度不同往日,自是让人舒心很多。他走之后,阿妩就叫来玉暄,同他商议此次出征之事。听完她所述,玉暄显得为难。
&esp;&esp;“姐姐,那条道被称为黄泉路是有道理的。伏龙山太高,上了山一般人大多觉得不适,若此时再遭到伏击,自是凶多吉少。你跟着去,万一有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
&esp;&esp;阿妩听后轻笑起来,伸手摸摸他头心,低声道:“你以为我是白白浪费了这十年光景吗?别太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
&esp;&esp;她似乎胸有成竹,而玉暄嗅到了一丝焦虑。她应该知道此次随行的人是潘逸,想必也是在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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